10/6五七(孫),佛儀佛禮佛心,內外孫頌之跪之拜之回向之,肅穆之中於前於後也有久
違閒情兒女經的笑談,一代傳一代,花開果累累,樹頭性猶在,根苗展四方。
無人可像「科林斯城傳奇」裡的--美國-闕蕊短篇小說,張系國譯,西席弗斯國王囚禁了
死神,以私慾偷得四十年的餘生,卻換來眾生該死不能死的浩劫。
死亡原是最美麗的花朵呀!是收拾殘局使大地回春的能者智者啊!
禮畢,又各自紛飛而去,俟百日後,這家家老小卻不知緣面何日?
當是枯的朽去,榮的盛去,當是落葉歸根,也是枝葉拓脈自開去。
一早尚睡眼惺忪,早起慣了賴不得床,凌晨夢醒時,滂沱大雨於耳畔叫囂,
窗內窗外俱是黯黑,惟外動內寂,雖不再睡去,無礙於床軀一體飛馳,
魔法般心念某處身便達彼,或意想如何境也如何。
肉體持久的姿勢難免僵直不適,其間稍一調整,便又心知肚明,
「我」還是在斗室內的床上,我身上是乾爽的,雖然窗外雨聲急起急落。
吃一顆菜包當早餐,母親靈前還餘一顆,一早的胃口雖覺得餓,但口慾不多,
一顆稍嫌不足,兩個又過撐,我寧取適可而止。
還有些零星不定的點雨散落,妹也起的早,兒女孫三代五人昨宿大哥家,
她帶把傘偕兒去走海岸線,那酸甜苦辣如蚌之珠,含沙帶澀磨成串起的一線臍帶。
大坑罟的海,龜山島的天際一線間,或船點或雲詭或浪翻或晨曦夕陽或冬捕撈鰻苗寂寒
的肅殺征伐……便是,江山如詩如畫如童謠兒歌,重溫舊夢裡卻漸漸褪色了。
雨又驚醒了我,昨夜情不禁又跑下樓來到母親房裡睡去,似乎能使心神安寧些,
能再靠近伊些,不知她是否依然在看顧著?
兩點而已,雨是傾盆而倒的,天地之間彷彿只有這瀑布般的迴響,我再也睡不著,
孤零零的如迷途荒野前不著村後巴不得店的異鄉遊子。
鄰居的一樓違建,僅餘半步的風巷緊鄰著臥房,曾24小時不關機的電台不再放送古早的
哀愁,也好,設若此時此刻再唱起可憐的戀花再會啦、今夜又擱塊落雨、媽媽請你也保
重…豈不又折斷肝腸。
淒冷孤絕幽闇的雨幕,禁閉著仍有睏意的老殘衰狼。
還是回到自己的窩裡去吧,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也算是打發時間,
而時間之虛擲有時候是不須要有任何作為去證明存在的價值。
似睡將眠亦醒間且聽雨。
2018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