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我突然被一腳踢醒。
不是什麼恐怖片情節，只是熟睡中的姐姐，又一次把她的小腿狠狠頂在我的肚子上。
我閉著眼，試著深呼吸，告訴自己**「忍一下，很快就會過去」。
但下一秒，另一邊的小手開始在我臉上摸索，像是在尋找什麼熟悉的東西，
然後她的手指找到我的嘴角，輕輕撫摸，像是在確認「媽媽還在嗎？」**
那一刻，我知道，她可能是做了惡夢，也可能只是單純的睡眠退縮，
但無論是哪一種，我都無法再繼續睡下去了。
1. 小小的手掌，溫柔又黏膩
妹妹的小手帶著一點點汗，摸在臉上有點溼熱，
但我還是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指，輕輕握住， 想讓她知道——「媽媽在這裡，沒事了。」
但我的背開始痠了，腰也有點僵硬，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白天那些還沒處理完的文件， 以及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做早餐的現實。
但即使這樣，我還是捨不得把她的手拿開，
因為我知道，這種被需要、被依賴的時刻，總有一天會變得越來越少。
2. 小腿亂踢，小手亂摸，媽媽的夜晚，永遠不會安穩
然後，姐姐又開始轉身，
小腿一下一下地亂踢，小手抓住我的頭髮， 嘴裡還在模糊地呢喃什麼，像是夢見了什麼不太愉快的畫面。
我的眼皮很重，意識開始模糊，
但每當我剛要再度進入夢鄉，她的小腿又會突然揮過來， 狠狠踢在我的肚子上，讓我再次從半睡半醒的邊緣被拉回現實。
這時候，我會在心裡嘆一口氣，
「這樣的夜晚，到底還要多久？」
3. 她的小臉貼在我的胸口，像在找回那種熟悉的心跳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終於安靜下來了，
小小的身體蜷縮在我的懷裡，小臉貼在我的胸口， 呼吸慢慢變得均勻，像是終於找到了那種熟悉的安心感。
我望著天花板，聽著她的呼吸聲，
感覺到她的小手慢慢鬆開， 那種既甜蜜又疲憊的感覺，讓我差點哭出來。
4. 可是我呢？我的夜晚呢？
我知道，孩子需要我，需要我的擁抱、我的聲音、我的體溫，
但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問自己—— 「那我的夜晚呢？我的睡眠呢？」
當她的哭聲漸漸變小，當她的手指終於不再緊抓著我的衣領，
我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無法再入睡了。
那種被小腿踢醒、被小手摸醒的疲憊感，
像是一種無法逃脫的困住，讓我整晚輾轉反側。
5. 也許這就是媽媽的宿命
有時候，我會想起自己還沒有孩子的時候，
那種可以一覺到天亮、不必擔心半夜被踢醒的日子， 似乎已經變得遙遠而陌生。
我知道，這就是媽媽的宿命，
在孩子的世界裡，永遠是那個被抓住、被依賴、被尋找的存在。 而當她們終於不再需要我的懷抱、不再在半夜摸索著我的臉， 那時候，我也許會開始懷念這些**「不安穩的夜晚」**。
但至少現在，「我還是她們的安全感」，
即使我的腰很酸，即使我的眼皮很重， 即使我早就習慣了這種被踢醒、被摸醒、被吵醒的夜晚。
— 火主．貓徒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