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蘭花
那是廟裡供佛用的白花,每次經過廟門口,總是會跟小販買上一兩串,夏天裡那個味道有股說不出的發酵味,又似快敗壞的香蕉,要不是因為神明喜歡的話,家豪終究還是帶上一兩串玉蘭花進廟虔誠供佛。
玉蘭花的大盤商在南部,含苞只有一天便會開過頭了,晚上花農就必須先把含苞鮮嫩的白玉蘭採摘下來,利用夜晚的低氣溫運送較不易受熱發酵,天還沒亮的時候便送到台北盤商,等待花販陸續採購。
那年還在就讀五專的家豪,每次收假回宿舍就騎著爸爸老舊的機車,從中壢到台北,騎了上百次再熟悉不過的路線,清晨的綠燈才剛起步,早起的玉蘭花老婦沒來得及穿越馬路,家豪也沒來得及煞車,潔白如雪的玉蘭花竟也會滲血。
要不是神明喜歡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不愛玉蘭花味道的家豪,又走入玉蘭花循環,向花販購買玉蘭花祈求上蒼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