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余思念稍微準備一下便往南台醫院的方向移動,因為今天除了上午要去醫院看健檢報告外,下午還要趕去找志誠哥拿回哥哥的遺物,行程感覺還滿緊湊的。
沒多久余思念便坐在醫院診間外,正等候叫號。
南台警察局二樓證物室的窗口櫃檯處,一位警察正在翻閱手中的證物清冊。「早啊,小李,在忙嗎?」
「早安,志誠哥。」
一聽到志誠哥的聲音,小李連忙放下手中冊子回應道。
「今天下午我會帶人來領回證物,待會你先幫我把東西準備好。」
「沒問題,志誠哥。」
這件事小李兩、三天前就已經跟志誠哥確認過了,東西現在就擺在後方鐵架上,所以也不急著去拿。
還是先處理手上這本冊子吧,等到中午再把東西搬出來就好。
打定主意後,小李就繼續翻開他的證物清冊。
叮咚
等了一個上午,掛在診間外面的電子跳號機終於跳到余思念的號碼。
雖然有點晚,但看完醫生後,應該還來得及去找志誠哥。
余思念看了一下時間,趕緊起身進入診間。
「余思念小姐嗎?」
「嗯。」
「稍坐一下,讓我先看看妳的報告。」
過了一會後。
「咦!」
「怎麼了,醫生?」
對於余思念的問題,醫生並沒有立即答覆,而是繼續專注地看著電腦中的螢幕,只是越看表情就越凝重。
又過了一會,醫生總算將視線從電腦螢幕中移開。
「余思念小姐,妳的報告我剛看完,感覺並不太樂觀。」
「不太樂觀!這是怎麼回事。」
聽完醫生的判斷,余思念的心臟忍不住咯噔一下。
「妳看這裡,這兩張圖是妳最近先後所做的檢查。」
醫生將電腦螢幕轉向余思念。
「從這兩張圖當中,可以明顯看出妳的胸腔裡面有一片陰影正在快速擴散,而且已經對妳的氣管造成壓迫,妳最近在活動時難道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比以前更容易喘嗎?」
經醫生這麼一提醒,余思念才發現真的是這樣沒錯,這陣子每晚在爬公寓的樓梯時,中間都需要停下來喘幾口氣後,才有辦法繼續走下去,當時她還一度以為是因為經過女老師家,才讓自己太緊張,沒想到卻是身體出了狀況。
「好像真的有比較喘,那片陰影到底是什麼?」
「光靠目前的資訊還沒有辦法知道,不過如果照這個速度繼續擴散下去,很有可能會危害到妳的生命。」
「危害到我的生命!怎麼會這樣,那..那我還剩下多少時間?」
余思念本來以為今天只是簡單地看個報告,聽聽醫生的建議後,就可以直接離開,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我建議妳最晚三個月內要來醫院辦入住手續。」
醫生一臉嚴肅地看著余思念道。
「..三..三個月..」
今天中午過後,志誠哥就一直在警察局等余思念,但直到太陽都快下山了,還是沒有看到人影。
「奇怪,思念這孩子怎麼到現在還沒來,而且電話也不接,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志誠哥起身離開座位,剛要往大門移動,便看見小李快步走了過來。
「志誠哥,請問你那位朋友今天還有要過來嗎?」
「應該會吧,只是我現在暫時無法聯繫到她。」
志誠哥這裡所說的朋友就是指余思念。
「這樣嗎,那還是說..」
小李今天晚上排休,要不是還在等志誠哥帶人來領回證物,他早就先去換下制服準備下班了。
「不然這樣好了,你先將那箱東西拿出來,晚點我再找別人填單。」
「好喔,那就麻煩志誠哥了。」
「不好意思,還讓你等這麽久。」
「不會啦,志誠哥,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那我先上去把東西搬出來。」
「嗯,再麻煩你了。」
跟志誠哥說完話,小李便開心地往二樓證物室移動,因為這件事做完後,他就可以準備下班了。
隨後志誠哥來到大門,便再次拿出手機將電話撥給余思念。
只剩三個月而已嗎,我的人生即將結束了嗎,先是爸爸跟媽媽,然後是哥哥,接下來就輪到我了嗎,難道我們一家都被詛咒了嗎,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我不甘心..
余思念出了診間後,便一直呆坐在椅子上哭泣,直到察覺自己口袋裡面的手機在震動時,才稍微回過神來,趕緊先抹一下眼淚,再接起電話。
「思念嗎,我是志誠哥,妳今天..思念妳在哭嗎,發生什麼事了,妳快點跟志誠哥說。」
「志誠哥..嗚..」
電話一接通,志誠哥話還沒問完,便聽見手機那端傳來余思念的哭泣聲,慌得他趕緊追問余思念,無奈余思念此時根本無法好好說話,最後好不容易問到她的位置後,志誠哥就趕緊開車往醫院的方向前進。
志誠哥要的這箱子有點重量,也不曉得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待會我再來確認一下。
因為每一筆證物在進出證物室時,都要明明白白紀錄在案,所以小李依照慣例,都會重新清點一次後,再讓來人領回。
當小李把箱子從架上拉出來,正準備搬到桌上時,腳下突然一絆..
下一秒,整個人就如同撲壘般,直接往前重重摔了出去。
「碰!」
「哐當、哐當..」
這一下直接把小李給摔得七暈八素,連箱子裡面的東西也跟著散落一地。
「痛死我了。」
幸好倒地的瞬間,小李有及時護住頭部,才沒有受到嚴重傷害,不過兩隻手已經烏青一片,疼得他直坐在地上唉唉叫。
等到疼痛稍緩,正準備起身時,小李才發現害自己絆倒的東西,竟然就是自己之前隨意堆放在地上的那袋麻繩,那條吊死過人的麻繩。
一股寒意瞬間籠罩小李..
明王寺裡面,住持與嘯風正站在明王殿前方,屈膝沉腰,進行每日的修練。
看這落日餘暉的景象,大概還需要再進行半炷香的時間。
過了一會,等到嘯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屏氣斂息,輕喝一聲後,便完成今天的修練。
真舒爽,看來再過不了多久我所受的傷就可以痊癒了。
「父親?」
只是當嘯風感受完自己的身體後,卻發現身旁的住持正臉色凝重地看著某個方向。
父親這是怎麼了,我好像從沒看過父親這麽嚴肅的表情。
「小風,準備一下,待會跟我去外面走一趟。」
「是的,父親。」
雖然住持沒說發生什麼事,但嘯風不用猜也知道是大事,聽完住持的吩咐,便立刻動作起來。
在南台醫院的停車場裡面,志誠哥停好車子,剛一進到醫院大廳,就看見余思念正雙手抱膝坐在椅子上啜泣。
「思念,發生什麼事了,妳快點跟志誠哥說?」
「志誠哥..嗚..」
志誠哥看見這幕景象,內心頓時產生許多不好的想法,只是剛一坐下,余思念便直接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先輕拍余思念後背,暫時安撫她的情緒。
過了一段時間,等余思念稍微停止哭泣後,才告訴志誠哥自己健檢的事。
「妳說只剩三個月,怎麼會這樣..」
結果當志誠哥聽完余思念所說的話後,反而自己也跟著紅了眼眶,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志誠哥就陪著余思念一起呆坐下去..
阿樹,跟小李一樣都是南台警察局的新進,而且也負責證物室的管理,今晚就是由他來接小李的班。
由於習慣因素,阿樹通常都會提早到警察局,因此小李對他特別有好感,因為這樣小李自己就可以準時下班。
今晚,阿樹一樣提早十分鐘左右進到警察局,在停車場時還遇見志誠哥正要開車出去,並交代他,說自己晚點會帶人去證物室領東西。
等進到警察局後,阿樹就跟往常一樣坐在位置上,等小李下來交接證物室鑰匙,只是等了一會後,仍然沒有看見小李的蹤影。
奇怪,小李今天怎麼這麼慢,都已經過下班時間了,還賴在樓上幹嘛。
對於小李還沒下來這件事,阿樹有些疑惑,但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披上外套後,他就繼續處理自己手邊的事。
又過了一會..
「阿樹,證物室最近整理得如何?局長可是很在意這件事喔。」
劉隊長剛去上完廁所回來,看見阿樹就順便提醒他一下。
「報告隊長,目前一切順利。」
「那就好,你繼續忙吧。」
看著劉隊長離開的背影,阿樹才猛然想起今晚都還沒跟小李交接,整個人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放下手邊工作,便趕快起身往二樓證物室移動。
「小李,你在幹嘛,怎麼還不下來找我。」
阿樹邊走樓梯邊喊道,但等他上到二樓後,才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南台警察局二樓的格局很簡單,在樓梯口前方,一條筆直的廊道直通盡頭的證物室,廊道兩側各有兩間辦公室,兩兩相對,其中一間還是局長室。
此時,整個樓層都是暗的,只有樓梯口這邊還有一盞微弱的日光燈。
「喀擦、喀擦..」
奇怪,證物室的燈怎麼沒亮,還有這電燈是怎麼回事?怎麼打不開。
看著這片黑暗,阿樹心中也有一些發怵。
算了,還是先下樓拿手電筒。
正當阿樹準備轉身下樓時,啪一聲,證物室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
「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多大的人了,還在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因為證物室的電燈只能從裡面打開,所以阿樹此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小李正躲在證物室裡面,應該是想要嚇唬他,只是因為看到自己要下樓了,所以才趕緊打開電燈。
確認小李在證物室以後,阿樹拉了一下外套衣領,便繼續往證物室移動,只是過程中不禁有些納悶。
奇怪,今天證物室裡面的燈光怎麼有些昏暗,而且還有一層霧霧的感覺,難道是我的近視加深了?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當阿樹來到證物室前方,看見小李正隔窗站在櫃檯前方低頭辦公時,便將疑惑全都拋向九霄雲外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快點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樓下交接。」
話一說完,阿樹就背靠證物室,開始玩起手機來。
「吱呀~吱呀~」
「什麼聲音?」
只是手機還沒玩多久,一陣奇怪的聲音突然從旁邊的局長室裡面傳了出來,讓阿樹頓時警覺起來。
會不會是小偷!
為了搞清楚狀況,阿樹直接將手機照向局長室,然後他就看見黑暗中有一道身影,脖子上繫著一條麻繩,正吊在半空中,輕輕地晃動著,每晃動一次,那繃緊的麻繩就會跟著發出一聲瘮人的吱呀聲。
這一眼差點就將阿樹嚇尿,連忙呼叫證物室裡面的小李,
「小..小李,有人上..上吊了,快去叫人,快..?!」
只是話還沒說完,阿樹又是ㄧ驚,而且這次是嚇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就在人影晃動的瞬間,一張熟悉的臉龐深深映入阿樹的雙眼。
小李!那個上吊的人竟然是小李!
怎麼可能是小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一想到這裡,阿樹的頭慢慢地朝著證物轉過去。
一位紅衣女子正站在櫃檯前,冷冷地瞪著他看。
「阿凱,你知道阿樹到哪去了嗎?」
「不曉得,會不會在二樓。」
「這小子還真會亂跑。」
問完話後,劉隊長便往二樓的方向前進。
在南台市的夜晚,一台黑色箱型車正在馬路上疾駛,等過了下個路口後,突然方向燈一打,就直接在路邊急煞,差點被後車追撞。如果你一路尾隨這輛車的話,就會知道這已經是它第十七次這樣開車了。。
「父親?」
嘯風將車子停好後,隨即看向後視鏡,等候住持的下一道指示。
住持自從坐上車之後,就一直閉著雙眼,放開自己的五感,試圖去感應那股極不尋常的陰陽擾動,那股在傍晚時分突然讓大半個南台市為之一顫的陰陽擾動。
當時住持就是因為感應到這股陰陽擾動,才讓他提早結束修練,並立刻讓嘯風開車載著自己去找尋擾動的源頭。
只是礙於南台市本身就是一個大城市,裡面高樓林立,街道縱橫,再加上人口又多,這都再再增加住持感應的難度,所以最後只能先由住持感應出大致的方向,再讓嘯風開車,一步步朝著陰陽擾動的源頭前進。
南台醫院裡面,余思念跟志誠哥兩個人雖然仍舊沈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但至少已經慢慢冷靜下來。
「思念!」
「?」
沒多久志誠哥突然頭一抬,然後嚴肅地看著余思念大聲道..
「就算只剩三個月又怎樣,說不定志誠哥我明天就不在了,幹嘛要為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煩惱,我們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嗎?」
「更重要的事情..」
「對啊,難道你已經放棄追求真相了嗎?妳要讓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嗎?妳甘心讓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掉嗎?」
聽志誠哥這麼一說,余思念整個人一震,自己才忽然驚醒。
對啊,我不是早就答應過哥哥,一定要為他找出真相,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放棄呢,更何況就算最後真的沒辦法找出真相,至少到時候自己也能問心無愧地面對哥哥。
一想到這裡,余思念的眼睛便跟著聚焦起來,沒多久,志誠哥印象中的那個余思念便又重新出現在眼前。
「志誠哥,謝謝你,我已經想通了,接下來我會繼續朝著目標前進的。」
「這樣才對,妳放心,不管未來如何,志誠哥一定會陪著妳走到最後。」
最後等到確認完余思念的狀況後,志誠哥才趕緊開車載著余思念往南台警察局的方向前進。
「總算完成了,呼。」
將電腦中的資料暫時存檔後,阿凱隨即起身並伸了個大懶腰,讓自己僵硬的關節活動活動,畢竟從下午開始他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打報告,直到現在。
要是打報告能作為升職的評價指標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局長了吧。
阿凱內心稍微自嘲一下,接著剛要拿起桌上那杯已經變冷的咖啡喝時,才發現整間辦公室不曉得從何時開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奇怪,劉隊長他們的電腦不是都還開著嗎,怎麼人都不見了,難道是一起去上廁所了?
阿凱快速掃了一眼辦公室,正打算先去廁所找人時,結果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忽然從二樓傳了下來。
「啊~」
「靠,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聲差點把阿凱給嚇出病來,連忙看向樓梯口。
此時的樓梯口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讓阿凱的心跳也跟著加快幾分。
「劉隊長,你們在上面嗎?」
「阿樹,是你嗎?」
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確認劉隊長他們所在,阿凱刻意朝著樓梯口大喊幾聲,不過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怎麼辦,要上去找他們嗎,可是上面又沒有人回應,而且剛剛那聲慘叫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慘叫聲,難道是上面有人受傷嗎!
一想到這裡,本來還在糾結的阿凱立刻就有了決斷,趕緊三步當作兩步,匆匆趕往二樓。
來到二樓後,打開廊道燈光前,阿凱就發現證物室的燈光是亮的,而且裡面還有人影在晃動。
人果然都在這裡,差點被他們嚇死。
接下來阿凱便不疑有他地朝著證物室走去。
「劉隊長你們三個人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在玩躲貓貓,乾脆待會換你們當..鬼..鬼,啊|」
只是等到阿凱走近證物室後,才發現劉隊長他們三個確實是在這裡,只不過此時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套著一條麻繩,正吊在半空中,吐著長長的舌頭,不停地晃呀晃的。
下一秒阿凱就直接昏死過去了。
「那不是明王寺的車嗎?」
當車子停進南台警察局的停車場時,志誠哥發現一旁的停車格停了一輛黑色箱型車,車身外面還標著明王寺三個字,不禁有些疑惑。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是明王寺的人出現在這裡,通常就是發生特殊案子,可是自己今天一整天並沒有收到相關通報啊,難道是因為之前那件自殺案的關係?
下車後,志誠哥果然就看見住持跟嘯風兩個人正站在警察局門口,不曉得在幹什麼。
「住持,你們怎麼會過來?」
由於住持此時正專心確認陰陽擾動的位置,並沒有注意到志誠哥的問題,便由嘯風回覆道。
「志誠哥,我父親在今天下午時忽然感應到一股不尋常的陰陽擾動,經過我們沿路追蹤後,最後發現那股擾動的源頭似乎就是來自於這裡。」
「你是說我們警察局?」
對於嘯風的話,志誠哥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一看見住持那張嚴肅到快要出汁的臉,感覺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正當志誠哥想要再問問題時,阿凱那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從警察局裡面傳了出來。
「阿凱!在二樓。」
「走!」
這一聲就像是賽跑的鳴槍聲,立刻讓余思念他們幾個人瞬間衝進警察局。
這裡畢竟是志誠哥的工作場所,一聽到聲音,就知道要帶著大家往二樓前進
「在這裡,快..靠!」
「啊!」
來到二樓後,在廊道燈光下,志誠哥便看見倒在前方的阿凱以及證物室裡面的劉隊長他們。
心急如焚的志誠哥趕緊跑了過去,只是等他看清楚證物室裡面的情況後,縱然辦過不少刑事大案,志誠哥第一時間也被嚇得倒退好幾步。
至於陸續趕到的幾個人,除了住持還算鎮定以外,其餘兩位少年的臉色早已被嚇得一陣青一陣白,連雙腳都在微微發顫。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新聞快訊,今晚南台警察局發生一則詭異案件,有三名警察竟然同時在辦公室裡面上吊自殺,詳細情形警方仍在調查中。」
「驚悚!難道南台警察局真的受到詛咒了?」
「猛鬼警察抓交替,上次是五個,這次是三個,那下一次呢?」
當這次的事件ㄧ揭露以後,南台市整個就炸鍋了,不管是新聞媒體還是一些小章雜誌,都開始大肆報導起來,並將一年前的案件拿出來做比對,讓南台警察局儼然成為一個人人談之色變的場所。
至於南台警察局本身更是已經亂成一團,每個警察無論是外勤還是休假,全都被叩了回來,開始全力偵辦這起案件。
只是不同於一年前,這次的事件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寄放在這裡的麻繩,所以在每位警察嚴肅的表情下,不難察覺到那潛藏的恐懼。
不過這些聯想只能放在心裡,並沒有人敢提出來討論,尤其是在講電話的局長面前。
「是,是,我知道,好的,沒問題。」
當局長掛上電話後,那張臉早已黑得出水,畢竟這已經是第五位長官打來關切他的管理能力,其中有一位還質疑這次的事件是警察霸凌事件,讓他氣得差點掛上電話。
「各位,讓我們繼續吧。」
局長坐回沙發後,揉了一下太陽穴,看著眼前這幾位案發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四個人道。
至於當事人阿凱稍早已經先送醫院治療了。
「就像剛剛我說的,當我們趕到這裡時,劉隊長他們已經..遇害了。」
志誠哥仍舊不敢相信劉隊長他們會自殺。
「沒有其他外人入侵的痕跡嗎?」
「沒有。」
「好吧..」
聽完志誠哥肯定的答覆,局長感覺自己的頭更痛了。
「住持,那你們呢?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選在這個時間點來警察局嗎?」
為了回答局長的問題,住持便將自己下午感應到陰陽擾動的事情從頭開始說了一遍,只不過即使如此,局長還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樣子。
「陰陽擾動?好吧,那我換個問題好了,劉隊長他們三個人的死是不是有其它的..超自然因素在裡面?」
身為警察局長,自己常常教導同仁辦案一定要講求科學精神,絕對不要怪力亂神,只是這次的事件實在是太過詭異,即使表面不說,但局長也知道大家私底下早已將這次的事件與那件上吊自殺案連結在一起,而且說實在的,就連他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兩件案子彼此之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個我目前還無法確定。」
「為什麼?」
「我知道有人會懷疑這次的事件是那條麻繩所造成的,就連我自己也是如此認為,不過這其中還有兩個疑點需要釐清後,我才有辦法確定。」
住持有些無奈道。
「哪兩個環節,可以說來聽聽嗎?」
「之前確實有一個厲鬼依附在那條麻繩上,不過經過我們處理後,照理說應該不會再造成危害才對,這是第一個疑點。」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疑點,也是這次事件讓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
「是什麼?」
如果連住持都感到奇怪的話,那一定是很不尋常的事情,大家不禁豎起耳朵聆聽。
「就是..現場實在是太乾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