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監獄跟成人監獄的運作方式據囚友所說,也是十分不同。成人監獄與懲教職員的關係尚算平衡一些。即使遇上意見不合,也會講數拆掂佢。當然這一切還是有待我生日以後轉至成人監獄服刑才能證實,但在青少年監獄的情況,可是真實體會到何謂全方位監控。為何我這樣說?今天收到消息,早前休息日在飯堂跟我聊天的十多位囚友,在前日在分批接受身體檢查後,也一同被保安組捉去問話,問題也離不開跟我談到甚麼話題,曾否鼓吹我跟高層反映頭髮過短的問題,並警告他們不要生事之類。
實情在飯堂聊天時,是在談基層民生問題(詳看九月十七日的日記),以及教下年應考 的囚友如何回答通識題目。當然若說我沒有跟其他囚友談過頭髮問題,也是騙人的,但這確實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說跟高層反映問題。回顧時序,從我被警告不要煽動破壞監獄秩序,到我主動要求與高層對話,接著高層接見以後,翻查閉路電視,意圖找出跟我聊天的人,再把他們帶去問話,全都是在一星期內發生。總算是讓我領教到懲教面對囚犯希望改善監房待遇的反應和態度。據悉還有被警告,若事態如此發展下去,「那就不要怪職員把你們鎖進水飯房。 」
話說如此,今天眾志好友前來探訪的時候,我也沒有提到這件事,畢竟在全程錄音甚 至監聽的採訪,這些事情還是在律師或議員探訪時才說,方較為適合。我在跟袁嘉蔚 聊天的時候,也特意問到立法會選舉部署事宜,以及下週日所舉辦的反威權遊行。不過問題在於即使我有閱報,也不知道眾志內部及社運與政圈的策略討論,所以也只 能夠一廂情願的守望在外面的每一位,能夠不被惡劣的形勢或我們提到的社運寒冬所影響。這大概也是入獄以後很無奈的事情。
同樣的,入獄以後很多時間靜下來沉思,在單獨 囚禁後更甚。頓時回望過去,才發現自己很多時候以無後顧之憂為名,不顧一切的投身社 會工作,但試問家人和女朋友又怎可能沒有憂慮過呢?可是我卻往往視作他們的包容為理 所當然,忽略了他們為我所承受的不必要壓力。怎樣可以在出獄之後好好報答他們,讓他們感覺到出獄以後的兒子或男友,不再只是終日埋首公務,是我在想的事情,希望他們在外間生活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