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個時候還醒著了,一連幾天。好久沒有在這個時候寫字了,也許大半年了吧。
不是很確定自己活著的狀態是什麼,每天都有一點什麼需要抵抗。抵抗的姿態要優雅,呼吸要平穩,腳步的起落也要顯得輕盈。我不知道這是在堅持什麼。我對於自己的歪斜踉蹌有著深深不能原諒的鄙視。恨的醜惡比起愛的狼狽又更加不能原諒。
那些爛糊糊的部分,說不出口,只在落淚的時候感覺心的抽痛,在過去四個月不定時發作。然而沒有任何書寫的慾望。哭的時候像嘔吐,乾嘔,乾嘔,再乾嘔,嘔得像是一點自尊也不剩,原本該是空蕩蕩的胃抽痛,痛覺向上蔓延於是來到了心臟的位置。
一點自尊也不剩,這就是我現在還在這裡的原因吧。
那個爛糊抽痛的位置,開始有點空白。那份空白卻是可以繼續不想太多而自然呼吸的關鍵-繼續不多思索而只是本能活著的生物性,默默地成了最能夠完成的事。曾經愛得這麼用力而不懂得怎麼活的人,總為自己不肯落地感到苦楚的,就也這樣,放下緊握的燙手茶杯,甘心安於吃飯睡覺了。
2018.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