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傻沒傻……」雖然旁人看不見表情,不過他心虛的正了正臉色又閉上嘴,眼見著老者又閉上了眼睛,姚于越才用著靈體盤起了腿,開始整理至今發生的事情。
他翻找了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
似乎這劍體是從很久以前造成的,它原是一塊聚集天地寶氣的桃樹,不同於它的同伴生長了逾百年,並由當時仙風道骨的道人相中作為材料,便造成了就道門傳承已久的寶劍,也是聚了天地靈氣在身,竟也是修出了劍靈。
這桃木劍由便由道門代代相傳,也是見證其從第一代的鼎盛時期後就慢慢衰弱之勢。
如今這一代幾乎已經頗見頹勢,門人也剩得寥寥無幾,旁邊呼呼大睡著的道人叫作李至淵,是嫡傳的一支,可也僅剩他一人與經這一鬧仍熟睡依舊的,那撿來準備傳承的小孩了,實在今非昔比。
這孩子由於父母從很小的時候就因病過世,無依無靠的他只能流落街頭,也是正巧遇到了來到鎮上替一戶人家避邪看風水的李至淵,便將那孩子接了來,教他習著些道門術法,並給他留著姓循著祖宗訂下的規矩就這麼起名——葉誠思,如今就是跟著李至淵學習道法四處出著差了。
經過幾番推測、思考,姚于越循思著這劍的任務,便是輔佐身為道門繼承人,與他年紀相仿年方二八的這孩子了。
他想透了其中的緣故,也就放開了沉沉睡去。
◇
隔天一早他就梆地被震醒了。
原來那長成了少年的葉誠思,執著木劍要舞卻沒計算好距離,一劍給敲在了石頭上頭,震的姚于越全身發麻了去,只好十分憤慨的怒吼著:「你小傢伙可以當心點嗎?毀了你老祖宗看你師父還不拆了你!」
葉誠思也是偷偷拿了李至淵的寶貝木劍來玩,這一吼直把他嚇了一跳,低頭連連道歉:「阿不!師傅你聽我說,我剛才那真的是不小心的,您要相信我呀!」說完往周邊視線一掃卻沒見著那老道人的影子,這一下子就怔了怔,不曉得方才那聽到的又是什麼鬼聲音了。
「看什麼!你祖宗我在這兒哪!」姚于越也是給他逗樂了,這次惡狠狠的吼道。
只見葉誠思這次倒是聽明白了,臉色一變驚恐的瞧著手中的桃木劍,忍了極大的衝動這才沒把劍扔在了地板奔去找師傅,他平復了下掀起了波濤的內心,努力克制著有些發顫的嘴唇,盡可能平靜的說著:「妖物?你別是來找我們復仇的吧?」
姚于越也不惱,畢竟如今這副模樣在他眼裡也許妖怪無異了,他也是之前看多了玄幻修真的小說了,只是依著記憶中慣有的發展,故作著長輩的語調:「笑話!小傢伙你可真沒禮貌,我這是你們代代相傳的法器,說什麼妖物呢?少折了你祖宗的格調來!」
少年那逐漸長成、蘊藉了幾分英氣的臉上,頓時併發了些充滿期待的神采,就這麼驚奇的打量著自己手中有些沉重的桃木劍,劍柄被打磨得光滑順手,劍身紋上了道法咒文是一股子威嚴莊重,其劍峰雖算不上鋒利,卻露著令妖物驚心的鋒芒,果真是寶物嗎?
當下便恭恭敬敬道:「晚輩方才不知輕重多有不敬,還請祖宗恕罪。」
姚于越略有心虛:「沒事沒事,小夥子年輕氣盛,我又哪裡會真的計較什麼。」
聞言葉誠思欣喜的目光似都要並發出光芒來,基本上算是換上的冒牌貨的他……實在不能直視,只能作著大方的樣子呵呵了幾聲。
不過隨後葉誠思問的問題又讓他陷入了天人交戰了:「祖宗呀……雖這麼說可能有些兒踰矩,不過祖宗……您可否今後抽得空便指導指導晚輩修練呢?」
姚于越沉默著,他哪裡會什麼修練阿喂,這是要怎麼教喔喔喔。
葉誠思生怕著他拒絕,又說著:「晚輩愚鈍老讓師傅氣惱,上回師傅教授的題解不得,挨著師傅一頓罵了,您瞧我這師傅年歲也大了,晚輩也怕給他氣出了病來……祖宗您看指導好了晚輩,將來晚輩揚名立萬了,也少不得您的名氣呀……」
眼見著少年誤會了意思,愈是楚楚可憐的哀求,姚于越實在信不過自己的定力,正當當要開口應了,屋內卻是那李至淵肅穆的,著上了往日穿慣了的道服步了出來,也不知道實際上究竟聽了多久了,把姚于越的靈體都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李至淵開口便斥得葉誠思道:「好小子你,光天化日的詛咒著你師父也不寒磣!」
葉誠思聽得自家師傅喝斥,立馬嚇得停下了哀求,連忙朝李至淵作了揖問好,又是羞愧地謝罪:「師傅您醒了呀……未來得及向師父道早,徒兒實在罪過,那……那只是一時慌亂之下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