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的名畫《麥田群鴨》(圖片取自Wikipedia)
我小時候第一位認真研究的畫家是梵谷,為什麼是他呢?因為在補習班時,我說我想學畫畫,但年紀好像太大了。坐在我後面的女同學跟我說:「妳現在開始學畫圖一點都不晚,梵谷也是成年之後才開始學畫圖的!」那時候我連梵谷是誰都不知道,而鼓勵我的這位女同學到現在都還是我的好朋友。
後來我讀了梵谷傳和梵谷書簡集,認識了梵谷的人生,和幫助他很多的弟弟,還有他的繪畫。年輕時精神狀況不好的時候,認為自己可以理解梵谷筆觸的下的流動,再後來到了法南他待過的小鎮參觀,才發現當地炙熱的氣候也透過他的畫筆展現無疑。
週日我們野餐的地方,是巴黎北方的韋克桑(Vexin)森林公園,距離巴黎只有45公里的車程。不過因為週末天氣好又剛解封,一路上從出城到上高速公路的車子都非常多又塞,完全可以感受到我們這些天龍人迫不及待出遊的心情。另一個讓我有奇怪感覺的,是以往法國道路上有歐盟各國和法國各省的車牌,而週日的路上因為還有100公里距離的限制,前後全是小巴黎75或大巴黎92,93,94,95的車牌。
韋克桑森林公園的瓦茲河(Oise),大家就在河岸邊找個隱密的地方野餐。
而鄰近韋克桑森林公園最著名的文化景點,就是梵谷人生最後自殺和埋葬的小鎮奧維爾(Auvers sur Oise)。除了開車,還有很多人從巴黎市中心搭郊區地鐵來參觀。在解封卻不能移動超過一百公里的範圍內,這個小鎮可以滿足大自然景觀與文化景點半日遊,所以參觀的遊客雖然少了許多,但還是不少,身邊講著西班牙語、義大利語的遊客都有,還有成群的中國人到此野餐、看梵谷的墓園。
這是我們第三次帶女兒來此踏青,第一次是她嬰兒的時候,寒冷的冬天散步在麥田間,梵谷的畫作風景映在眼前。後來女兒三四歲時大姊來訪巴黎,她一向喜歡印象派畫作,我們也帶她來此踏青,順便吃吃小鎮上的米其林餐廳。小鎮上的米其林餐廳規模小巧,但我們吃了二次都十分滿意。這次因為疫情的關係,我們帶女兒和她的朋友到河邊野餐,就沒再造訪。
小鎮的參觀動線非常簡單,車停教堂前,馬上就是梵谷畫作的教堂映入眼簾。再來大家走一小段就出了小鎮,一旁是麥田,一角是葬有梵谷和他弟弟的墓園。
因為梵谷和他的弟弟Theo有大量的書簡遺留,讓我們能清楚的認識這位藝術家,還有背後支撐他的弟弟,進而了解二人之間密不可分的兄弟情誼。在墓園的入口處寫著,梵谷舉槍自盡後還撐了二天才離去。他的母親和Theo特地前來為他操持葬禮,無奈梵谷他自殺和基督教徒的身分讓天主教教堂神父(就是他畫中的教堂)不願意出借場地和任何下葬的器材設備。後來Theo只好一張張手改印好的葬禮邀請函,在他居住處辦了簡單的儀式,用藝術家生前最喜歡的向日葵裝飾儀式現場,並向鄰近村莊借工具下葬梵谷。而Theo在他離世後六個月,就留下剛滿一歲的兒子和遺孀過世了,比他哥哥還年輕,死時只有33歲。二十多年後,他的妻子念及二人兄弟情誼,將梵谷Theo也遷移到此,安葬在哥哥旁邊。
看完兄弟兩的墓園,大家散步在麥田間,在當年梵谷畫麥田的地方,豎著一塊畫作的看板。此時麥田是綠油油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遊客,只有梵谷畫作下的這一塊田地沒有耕作,因此和畫作的顏色相近。
野餐加上文化景點半日遊,我們和其他觀光客一樣十分滿意的在傍晚前回到家。這樣的距離和近郊地鐵可達,讓小鎮和自然公園的旅客終年絡繹不絕,鎮上的旅客中心還有簡體中文寫著「韋克桑」。許多年沒來,看來也成了中國遊客的觀光景點之一。
因為疫情的關係,教堂大部分的座位都不能坐,這三排只有三個座位。
我婆婆是天主教徒,所以每次我們參觀教堂時,就會花一二塊錢買個蠟燭點給她。教堂裡,大家拜的這位是聖安托萬。
聖安托萬看來十分靈驗,雕塑二旁有這樣的感謝牌,很有佛教或道教還願的意思。
教堂裡的燭台我拍一百次都不膩,雖然我沒有宗教信仰,也覺得有種神聖的感覺。杯子上的瑪莉亞和嬰兒耶穌傳達著非常濃厚的天主教文化語彙。
教堂的後面就是麥田。走在這裡,我和女兒都想起在台唸書時,我帶她去台東池上,在水稻田間騎腳踏車的回憶。
這個小鎮上的居民都很喜歡種花,連屋外牆上都有盛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