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郵差,不負託付遞送的只限當代的信息。關於在湖城建設方興未艾那個時期所流傳至今故事,我是在日復一日的穿梭中所聽說,那是湖城的大好年代。
戰爭之後,大地自重感冒痊癒,通體舒暢,步履輕快,希望隨風散佈。煙硝塵埃落定成為土壤的養分,滿山遍野生機篷勃。即便如此,依然有些人不在此處安身立命,他們動作不夠敏捷,錯過了據地為王時機,又不甘願在手足或同窗下出謀獻策或勞動。盤算之後,他們決定懷抱拓荒者的浪漫情懷下探湖城,不論成敗,都能獲得眾人對開路先鋒的尊敬。他們很幸運,低地湖城與平地同受天降恩澤,一樣豐饒,能開墾、能開發,那群先鋒成為今日湖城的權力和財富的重心。大戶人家就是這麼發跡的。
隨著人口增加,平地和低地的城市輪廓越來越接近,大約只能從調節氣候的設計來分辨城市角落的差異。湖城的人和平地上的眾人一樣國際化,隨自便養成第二、第三、第四外國語言,一樣能賞畫賞花品味生活,吟詩作對附庸風雅。當湖城和平地上的城市越來越像,大戶人家的優越感不自主地提升,彷彿湖城居民的整體水平是他們能夠平視世界的階梯。
大戶人家這一代的主人蔡大國在湖城出生成長,幼時便在拓荒隊勞動的背影中遮蔭,踏著他們的足跡學步。他看過拓荒隊在勞動後,夕陽之下邊拭去汗水邊喝著酒,心滿意足地談笑著,那個畫面太飽滿,美好得讓一個男孩決定讓拓荒隊的努力成為自己的記憶和資產。
此後,蔡大國對人們說,他曾經拓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