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對我來說一直是一個陌生又熟悉且帶點距離的城市;熟悉的是那些家喻戶曉的港片,那些廣為人知的地名:九龍、尖沙咀、銅鑼灣亦或愈夜愈散發迷人風采的蘭桂坊,只要朋友間談到香港,這些地名總會脫口而出;跨年夜總會透過轉播看到的維多利亞港煙火,加上重播的賀歲片,那種伴隨著你青春歲月的熟悉感。
另外帶點距離的是同為亞洲四小龍的台灣,常常會被拿來與香港較勁一番;香港有著英文流利更國際的人才,更開放的金融,以及更吸引人的賦稅。那種台灣人透過媒體所得到的美好的距離感。
陌生的是,幾年前的我拜訪過一次香港,也是我至今唯一的一次,還是拜身邊的人要去參加朋友婚禮才有幸跟著去,連隔壁的澳門我都不小心去了三次;從赤鱲角國際機場乘著機場快線到九龍再到彌敦道旁的飯店入住,一路上對於高聳的住宅驚呼連連,短短幾天的遊歷,國際都市想像中的繁華幹道融合著街頭巷尾的傳統名店,維多利亞港的落日餘暉到搭乘山頂纜車飽覽城市風光,穿梭街頭穿著西裝套裝的各國菁英到天橋滿滿席地而坐的移工,不斷衝擊與滿足我對於這座國際金融中心的想像。
當然,時不時出現在港片的叮叮車,充滿英倫風情的雙層巴士,逛到腳軟的精品名店,還有那令人垂延三尺的美食佳餚;印象中的最後一天,在九龍轉車,老實說忘記有沒有上去旁邊的天際101,但記得的是很多地方還來不及造訪,也相約某天要再次遊歷香港。
近幾年已經不太看新的港片,但看到年代久遠的重播老片,還是會有種看到忘我的感覺,就連小時候喜愛看港劇的老婆也覺得港劇變得容易猜測且缺乏新意;或許,當創作的自由愈陷緊縮時,奔放的靈魂也自動加上枷鎖。
二十多年前,在1997年的一個雨夜,英國士兵在香港降下了英國旗,中國士兵升起了中國旗。香港人民那時同時為自己的中國傳統和獨特的香港身份而感到自豪。香港人民希望在今後的漫長歲月里,中國會變得越來越像它的這座最為光彩四射和生機勃勃的城市。曾讓舉世振奮的是一種樂觀情緒,也就是由香港可以洞見中國的未來,而不是香港成為中國過去的影像。
這是某國元首在公布一項重要法案時,最後一段話的翻譯,我覺得翻得很棒;期待著中國人民真正享受人權、自由甚或民主的那一天,期待著香港僅存的自由之火不會被踏熄,期待著香港再度催燦的那一天,更期待能再次光臨的東方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