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鳳再次出手!
「史上第一個把自己辦公室開放,任何人都可以來預約時間的政委。」
「史上第一個以開放政府為主要業務的政委。」
「史上第一個以VR人像進行演講的政委。」
「唐鳳出生時說的第一句話是『Hello World』」、「每天起床還會有開機的聲音」、「會控制腦波」⋯⋯這些都是PTT鄉民為唐鳳創造的網路神話。
「我是在夢裡面工作的。」唐鳳自己說,如果碰上高難度的挑戰,「那就多睡一點,要『加班』囉!可能睡到9小時、10小時就有靈感了。」
我也覺得她是一個外星人,只是她是很溫柔的外星人!
在唐鳳12歲那年,他申請了第一個網路帳號Autrijus,意思是「大家的孩子」,這個名字是來自他小時候最喜歡的書《說不完的故事》,書裡有個幻想國,因為世界上的人越來越功利,不再幻想,所以幻想國的國土慢慢消失,面臨消滅,這時,女王找到一位少年Autrijus,請他去尋找重新啟動幻想的鑰匙,拯救國家。或許唐鳳的心理就一直是那位少年Autrijus。
好好地看了這本書《唐鳳:我所看待的自由與未來》,一些她的人生經歷故事,讓我們地球人稍微一窺她的想法,那我就來記錄一下對我這個地球人來說有趣的觀點。
1. 公民黑客
1960年代,黑客概念出現是源自於MIT的學生組織「鐵路模型技術俱樂部」,當時有一幫非常有熱情的學生聚集在一起,研究這種鐵路模型、信號電路模型,這些到後來就成爲了影響互聯網發展,影響計算機發展的人。他們把難題的解決方法稱爲 HACK,意思是對付難解的問題,很像伐木工用斧頭慢慢地、一斧一斧地,把一棵大樹砍下來。對於喜歡黑人家計算機系統的人,因為私利惡意侵入破壞電腦系統,他們就不叫做黑客,叫 cracker,相當於是破壞者,黑客是非常瞧不起cracker的。
1980年代,發起自由軟體運動的理查史托曼(Richard Matthew Stallman)定義: 「黑客行為包含三個特點:好玩(playfulness)、聰慧(cleverness)、探索(exploration)。出於興趣解決某個難題,這就是黑客。」
他們的世界觀是:「這個世界應該捨棄威權和商業架構,把電腦和網路視為人權,讓人們得以免費使用、自由分享,以促成實體世界的改善與進步。」
興趣第一,使命感第二,出於興趣來解決問題,才是黑客精神的核心。
我們常聽到「做自己有興趣的事。」,但投入現實生活沒兩下又懷疑起來,我覺得上面兩段黑客文化是很好的解釋,「好玩」是最基本的,在兒童發展心理學上面,玩是非常重要的學習過程,而探索才能找到真正興趣。為什麼要從興趣出發?因為出於樂趣,才會發自內心的把一件事做到專精,自己去研究、磨練,現在不缺資訊資源,比得是串連的能力,還有自學力。不可諱言的是,科技的進步已帶向我們走上極端M型社會,沒有做到專精是很難突出的,而做到頂才能拿到大部分資源。所以說,雖然聽起來跟過去觀念有些矛盾,但未來時代是這樣運行的,出於興趣來解決問題的人,才是未來贏家。
2. 協作世界- 公開資訊、一起改進、共享成果
唐鳳說,如果有人跟她想的不一樣,她要做的事不是說服對方,而是更深入對方的立場,全面了解他的考量,直到自己也能以他的立場跟別人吵架。
「直到自己也能以他的立場跟別人吵架。」這同理心的程度也太驚人!
小時候天才遭受霸凌,她卻能透過閱讀心理學書籍,理解霸凌是緣自於一種「無法互相理解的感受」,從而學會傾聽理解,試著同理他人。即使是現在,面對各種惡意批評,她始終以強大的EQ來化解。甚至身旁的人觀察他,覺得唐鳳有一個很強的特質就是「保護弱者的感受」,或許就是來自他自己小時候的被霸凌經驗。
人類用盡各種方法試圖弄懂:「你們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所有人最想問唐鳳的也是:她到底想做什麼?
「做一個通道。」就是唐鳳最熱衷做的事。
如果有人有一個不錯的主意,只要在Twitter上召喚,她就會現身;而她的每一場會議、演講或採訪,都會做成逐字稿或影片公開釋出,讓任何人都可以取得。
「我並沒有自己想改變什麼,我想做的就是把那堵牆拆掉,」從民怨出發,邀罵最兇的人來討論,「誰在乎、誰痛苦」,當痛苦用憤怒的形式表現出來時,往往有特別強的感染力和號召力,唐鳳把這群憤怒的人找來,化憤怒為創造,就解決了許多問題,從一站式登山服務、故宮電子入場票券,還有被罵「難用到爆炸」的報稅軟體,到科技防疫都是如此。
3. ACE原則
發動某件事,讓別人很短時間就可以參與(Actionable);對方投入時,他的行動可以讓很多人知道(Connected);而且,每個想投入的人,可以不用受限於商標、專利、授權,自己能運用這個梗,改成不一樣的方式重現(Extensible)
「如果能做到這樣,對方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做一些對你們有幫助的事。」
最好的例子就是2014年的「冰桶挑戰」,從6 月1 日到9 月1 日,光是發布在臉書上的相關影片就超過1,700 萬部,超過4 億4,000 萬的用戶瀏覽超過100 億次。最終漸凍人協會在這年夏季募集到1 億1,500 百萬美元,是該協會整年預算的四倍有餘。
其實真正的行銷就是了解人性,深度的同理心,你就可以讓別人往你想要的方向走。觀察這三個點,也可以去思考,人們到底渴望什麼?新時代,人們愈來愈期望「自主感」與「歸屬感」,希望能夠參與發展、展現自己,科技帶給我們不一樣的人與人連結方式,但對「歸屬感」的渴求是更盛的。但當我們在做許多決策時,不論小至伴侶、親子、家人相處,或大至公司團隊領導,我們有把握這最核心的原則嗎?
4. 3C思考
大學時念生科系,最重要的一門課就是大四的專題報告seminar,我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從問問題就可以知道一個人的程度高下,問問題其實是思考邏輯,在未來的時代,只有好問題,沒有答案。問出好問題,才能有效解決問題,如何問出關鍵問題呢?
1C 批判性思考(critical thinking):去思考自己為何這樣想、別人為何這樣想以及別人這樣想的原因。
2C 關懷性思考(care thinking):進行討論時,顧慮到別人的感受。
3C 創造性思考(creative thinking):進一步去探究能不能夠有原創性的想法,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果能在一個團體裡持續這樣的步驟,全部的成員就可以建立合作討論、共同思考的習慣,不會來自權威,而是來自所有人的共識。即使是小學生,也能透故事及遊戲的引導做到。
這是唐鳳小時候在兒童哲學教室裡所學到的,有個有意思的公式
理性= (多元/創造) × (批判/選擇)
兒童哲學形成的哲學教室是一思考的探索團體,在討論中發展哲學知識,個人的思考經過了互動、修改和調整歷程,便在「多元/創造」 ×「批判/選擇」的交互作用下發展了兒童的理性。
我們接受多元,透過自己的思考去選擇,這就是理性不是嗎?
5.粗略的共識
電腦科學界的先行者克拉克(David D. Clark),目前是MIT電腦與人工智慧實驗室的資深科學家,他的名言:「我們拒絕國王、總統和投票,我們相信粗略的共識(rough consensus)和進擊的程式。」所謂「粗略的共識」指的是以非強制,沒有投票、沒有定案的共同參與,讓「討論」可以永無止盡,而「進擊的程式」則代表著行動。意思是,在社群中應該要拒絕威權,不濫用投票草率尋求結論,而是用專業解決問題。唐鳳認為:粗略的共識,表示大家雖不滿意,但還可接受,這種溝通,沒有人全輸,也沒有人全贏。但是,只要一投票,那些少數人就輸掉了。所以,在社群中要常常對話,目的是為了討論出各方可以接受的結果。
用「嗯哼」來投票
很有趣的,投票時他們有時會用發出「嗯哼」的聲音來代替舉手。這樣做的目的是讓投票變得更加匿名,同時也是為了抵制僅根據投票數量就做出決定的誘惑。「嗯哼」音量大小,給了會議主持者一個試探整體意見風向的機會。但這只是他們用來推進討論的一個工具,而非結束討論的手段。
粗略的共識的關鍵依賴於兩種反對意見:
「非最佳選擇」的回饋:我不認為解決方案 A 是最佳選擇,因為 XYZ 這幾條理由。我相信方案 B 會更好,但是我也可以接受方案 A。
「有根本性缺陷」的回饋:我認為解決方案 A 是不可接受的,因為 XYZ 這幾條理由。
粗略的共識並不是少數服從多數決策原則。如果某一個解決方案,並非全體人員贊同,甚至大多數人都認為它不是最好的選擇,仍然可以繼續討論這個方案。「非最佳選擇」的意思是,雖然相信有更好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但你也認為這個方法會奏效。這種類型的回饋應該被鼓勵,但不應該因此拖慢決策過程。
另一方面,在這次討論結束之前,探討和解決所有的根本性缺陷是至關重要的。根本性缺陷代表著一些關鍵問題,帶有這種致命缺陷的解決方案應該被捨棄。
唐鳳喜歡引述科幻小說家威廉吉布森的名言:「未來已經來了,只是沒有均勻擴散。」這是吉布森在1980年代體驗了VR裝置後說出的話,虛擬實境最珍貴的特性,就是跨越世代、國界與城鄉,建立共同在場的「同理心」。「分享實境」能幫助對彼此的了解與尊重。科技會增強每個人信仰的價值,所以唐鳳說在「如果每個人都能夠自主思考,這個社會就會產生多樣性,不會隨便被單一論述決定,而且經得起持續檢驗,這樣,當社會發生新的衝擊時,比較不會被全面擊倒。」或許這就是他想為這世界做的,因為科技與網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唐鳳說:「我想做的事,都是無法完成的事。」
誰知道外星人想什麼呢?我只很感謝有個很愛地球人的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