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之肺 [ 七章. 南非革新 - 兩人的爭執 -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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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爭執 下

你總是說一樣的話，克里斯在心裡抱怨。

人只能自救沒錯，我不就是在救他們嗎？

「克里斯，你的臉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完囉。」

湯姆啜一口茶，繼續看他的小說。

「你怎麼這麼事不關己，我還是你朋友嗎！」

「當然是。只是我也知道你大概因為失去靈魂記憶的關係，一再重復同樣的錯誤。」

克里斯愣在當場，難道自己總是忙於自己的事物，疏於關照好友，以致於連對方得了老年痴呆症或是失智症、妄想症、精神病、精神分裂症之類的病症都不知道嗎？

「克里斯，你的表情又把你心裡的話一字不漏地說出來囉。」

湯姆又啜飲一口茶。

「克里斯，你知道嗎？即使你沒有出面成立「克里斯軍團」，這世界上一定有別人會做這件事。而現在「克里斯軍團」的崩毀腐敗，以及世界對「克里斯軍團」的排斥，即使不是你的「克里斯軍團」，也一樣會發生的。」

湯姆在啜一口茶。

「所以說，人心只能自己救，人自己的事只有人自己能改變。就是這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根本在做白工囉…」

「不，你的確讓地球被保護得很好，而那就是你個人的自救。別人的自救，你是無法插手的。」

克里斯好像瞭解了什麼。

「湯姆，我好像懂了。」

「喔？」

「我只能做我自己範圍的事情，包括救我自己。而我進行的事，或許會促使別人進行他自救的行為，但那還是與我無關。」

「沒錯，就是這樣，你總算開竅了。」

「我現在就去解散克里斯軍團。」

「你不怕解散這麼大的團體，引起暴動或武力事件嗎？」

「真的發生的話我會很遺憾，但別人的選擇，永遠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能決定我自己的選擇」

湯姆對克里斯的問題，回過頭微笑回答。

「終於開竅啦，不過，也是最後一世了。十四滅已成，該是要和神界碰頭的時候了。」

目送克里斯離開後，椅子上的湯姆，一陣燃燒後化為焚神，眼神熠熠。

渾身的鬥氣，隱隱散髮。

這次，我可不會再讓祈日，或是綺羅受到傷害。

我重視的人，已走掉太多，可不會再有人走了。

＿＿＿

如克里斯與湯姆所料，克里斯決定解散「克里斯環保軍團」的做法，引起團員極度不滿，各地的武力暴動不斷，而克里斯家門前也天天聚集抗議群眾。他們克里斯是不負責任、不中用的老東西、半途而廢、虎頭蛇尾、欺騙民心、忘恩負義，甚至各種負面的抹黑都出現了：克里斯貪污、克里斯淫亂、克里斯吸毒、克里斯嫖妓、克里斯買賣而通、克里斯其實是非法動物買賣的最大黑手…各式個樣不可思議的抹黑，一時之間在網路世界的各大論壇、新聞媒體、部落格、頻道…等繪聲繪影。

而克里斯和湯姆，早就開始他們最後的世界旅行，兩位老年哥們結伴走遍世界各地，舊地重游，回想年輕時的滿腔熱血，以及一生的奮鬥、挫折、成功、努力、貴人、奇遇、奇跡等。兩個老友吃吃喝喝，不再過問世事。

他們早已對自己盡責，也就是對這個世界盡責。

＿＿＿

遠古的文明「神界」，主神天地主殿。

「說起來…那另一時空的焚神，好像也十四滅刑滿啦？」

「是的。」

主神天地半躺在碩大的軟床上，四周躺滿或衣衫不整、或裸體的男男女女。有半獸、有融合獸、有多性器者、多性別性器官者，這些「神」在主神天地再度掌權後，又恢復糜爛的生活，最大的樂趣就是操控基因，嘗試各種魚水之歡的方式，試圖找出快感最大的方法。

呼一口刺激感官的煙草，主神天地露出繞富興味的表情。

「真是好消息，選一些夠強的人手去看守牢獄吧，我們也該迎接焚神入獄了。」

「是。」

故事的舞台，又回到焚神與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