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三、五更新
不為人知的會面 下
傑克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那羅德,他失敗了。
當他緩慢踏上公寓的台階,只聽見那羅德期待的聲音因從頂上傳來:
「傑克!你回來了!結果怎麼樣?」
「對不起…」
傑克不敢看那羅德的表情。許久,只聽見那羅德故作平靜的聲音:
「不要自責…你已經盡力了…一開始就是我帶隊不周…」
「那羅德,不是那樣..」
傑克抬頭想告訴那羅德,這一切都是意外造成的。
但那羅德已經走回房間。
「抱歉…傑克,我有點累,你可以在餐廳待一會兒喝點茶,待會再上來嗎?」
「…可以。」
傑克低著頭聽那羅德關上房門。自己轉身,走到位於一樓的餐廳,隨便找把椅子坐下。
這個計劃本來就很勉強,失敗也不是意料外的事。
現在還有什麼可能的轉機嗎?
哼,也只有神可以辦到吧…
突然,靈光一現,傑克想起什麼。抬起頭,傑克露出微笑。
神,我不就是嗎?
___
希伐勒在寢室與妻子睡得正甜,卻突然清醒,覺得口乾舌燥,決定到庭院喝點酒,再回去睡。小心翼翼不吵醒妻子,希伐勒獨自下樓,躡手躡腳走進藏酒室,卻在才酒室門口瞥見不遠處的餐廳竟有微微火光。希特勒警戒心大起,拿起放置在屋裡各個房間的常備槍枝,已戒備的姿態接近可疑的餐廳。
只見餐廳中沒有人,只有桌上的一枚蠟燭燃燒著。
希特放下心中大石,大概是哪個粗心大意的侍女,忘記熄滅蠟燭吧。
放下槍,隨意走到蠟燭旁,希伐勒一吹,火就滅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到庭院享受一點小酒,這時,身後的燭火卻又亮了。
這詭異的情況讓他心裡一寒。
為了壯膽,他猛地回頭大喊:
「是誰?!」
沒有回音。
正當他放棄熄滅蠟燭、去庭院喝小酒的打算時,一個男人低沈的嗓音卻從他背後不遠處響起。
「是我。」
希伐勒拿起槍就轉身往後一瞄准,卻依然沒有人。
整當他整個人緊繃起來,不知該怎麼反應時,
一個人影突然亮起,端坐在長長的餐桌另一頭,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此人打扮怪異,活像是希臘羅馬時代的人跑到現代,坐在他家餐廳里裝神弄鬼地嚇他。
焚神看著希伐勒的舉動感到有些好笑,主動搭話:
「是這樣的,我遺留在人間的孩子,好像被你抓起來,要送去實驗室?我要你放了他們,讓他們過上正常的好生活。」
希伐勒見眼前的人語氣高高在上,稱那三個孩子為「他在人間遺留的孩子」,難道這人還真的不是人?但希伐勒身為大統領,怎麼可能別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指使他做事呢?於是他漸漸冷靜下來,看著對方,平靜地說:
「不知道閣下是哪一位?我身為大統領,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出爾反爾,是不該做的事。」
「喔?」
看來這位大統領的膽量的確夠格。那就只能用其他方式威脅了。
「那,我就毀掉你一處軍事基地吧。」
焚神輕輕一使能力,突然從遠方傳來爆炸聲的波動,隱隱的火光照耀,那正是德軍仲重要軍火庫的方向!
「你…你做了什麼?你是猶人的奸細嗎!」
「我?喔…我不是人。」
焚神露出和藹的笑容。
「你還不肯答應我的要求嗎?那我只好再毀掉另外一處。」
又是一陣爆炸聲響的餘波,另一處火光隱隱傳來。
「你….你到底是誰?是鬼?還是…?」
「神。」
希伐勒對這個回答也是反應不過來。神是一個太高太遠的概念,一個人的形體,自稱是神,怎麼樣他都很難接受。
「…如果你是神,何不直接把孩子帶走?需要在這裡要挾我?」
「說的也是,但是我就是想來和你談一談。」
「談什麼?」
「希伐勒,你的理想,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樣殘殺暴虐?」
「我並沒有殘殺暴虐。」
對這個回答,焚神眼睛微微睜大,有些意外。
「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殘殺暴虐?那那些堆積如山的猶人屍體是哪裡來的?憑空變出來嗎?」
「那是正義!」
焚神再度驚訝。這個人,竟認為那樣的行為是正義?
「你認為那樣的行為是正義?你對正義的定義究竟是?」
「如果你真是神,你怎麼會知道被那些猶人吸血鬼,吸光資源、吸光金錢,只能苟延殘喘的人的心情!而那些猶人只顧著不斷吸光別人的鮮血,用鄙夷的眼光蔑視窮苦的人!這種東西,就是害蟲!我要清除他們!替世界做掃除!讓世界變得美好!」
希伐勒激動地闡述自己的理想,沒有當上畫家的他,有自己的一套美學。
焚神知道了,在這個人的心中,他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義、是正確的、是為世界好的。
就像以往在神界的自己,想掃除自己認為的所有垃圾,一點不留。
「神。」
希伐勒打斷他的沈思。
「我接受你的要求,你停止毀壞我的基地吧!」
「可以。但你要說話算話,否則我會給你更大的打擊。」
「我從來說話算話。」
焚神點點頭,就要離開。又想到什麼,留下最後一句話:
「你的正義,不代表是正確的。」
望著焚神離去後,全黑的空間,希伐勒對空氣回答:
「不為自己的正義而活,又怎麼算活。」
最後,良粹帝國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