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這篇故事是我認識的一位插畫師,他的原創短篇故事,偶然之間我拜讀他的作品後,瞬間我腦海裡出現了故事畫面,在經過他個人授權我二度改編故事的全貌。
他本人沒有將文章發布在任何網站,但是他本人有經營IG
雨木言奈。有興趣的朋友或讀者們,歡迎支持我這位朋友的作品哦!
─故事開始─
高掛在窗外遙遠天際深藍海洋裡的月全食,這是數十年來難得一見的奇妙景色,如同被鮮紅血液覆蓋的滿月,如此耀眼充滿詭異令人畏懼的氛圍。
在這座壯觀富麗堂皇古典的宅邸,飄盪在這間位於東邊偏房臥室某股刺鼻鐵鏽氣味,站在床邊地毯穿著黑白短裙女僕裝的因苳漣,她手裡緊握著一把緩緩流淌血跡的小刀,耳邊還能聽到位於自己不遠處微弱的喘息聲。
「呵... 真是個...傻女僕。」趴在地毯上臉朝著女僕方向望去,有著不屑嘲笑眼神的少年幽殤,他脖子被深深劃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他手掌按壓著自己脖子處大動脈,眼皮越來越疲憊視線逐漸模糊不清。
〝逼──逼──逼──!〞放在床邊的醫療監控心條圖,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響。不到十五分鐘,從遠處閃爍著紅光發出鳴笛的警車與救護車朝著這棟豪宅而來,這道鳴笛聲劃破這片寧靜的深夜,所到之處響遍了大街小巷內。
雖然幽殤少爺被搶救回來,他的傷勢短期內卻無法復原。嫌犯企圖犯下殺人未遂的事件,不知為何卻被幽殤少爺派人攔了下來。
當初因苳漣是從農村出來打拼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透過宅邸招聘來應徵到女僕這份工作,本以為從此可以展開新的人生,沒想到宅邸的主人幽殤少爺是名喜怒無常有點病態的怪人。
他平時最喜愛故意為難捉弄因苳漣,由於對方是自己要服侍的主人,她長期默默忍受著對方惡劣行徑,也有好幾次當著其他僕人面前將她從危險地方推下去。
她懷疑過是否少爺討厭自己,又在知道她連吃飯時間都沒有,還會故意說餐點不符合他口味命令因苳漣全部吃下。幽殤從出生那天起就有嚴重的氣喘,他只能待在豪宅請家教來授課,不能像個普通孩子在外頭奔跑。
一直不受父母疼愛的幽殤少爺,性格也就逐漸古怪冷漠難搞。向來不愛讓別人親近服伺的少爺,好似只有因苳漣乖巧事事順從自己讓他看得順眼。
經過這起事件後,豪宅內的固定工作內容還是持續著,當女管家招來因苳漣時,吩咐少爺下達的指令。
「不考慮賺夠了錢,重回自由嗎?」女管家有點於心不忍望著眼前的少女,她清楚眼前有著長髮長得如同洋娃娃精緻面容的因苳漣,她學習得能力與適應能力都很快。實在不用還繼續待在這個別館,總管那邊已經為她介紹另一個更好的去處了。
「就是說啊!因苳漣,妳怎麼就不想離開這裡,去更好的地方呢?還能賺到更多的錢,聽說總管那邊老管家托人幫妳介紹更好的職務,還不用繼續看少爺的臉色。」臉上有著雀斑的年輕女孩,驚訝替朋友的選擇有些不解。
「我是屬於主人的物品。」她語氣十分平靜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有她大腿、左側腰部與背部有著交錯的新舊傷痕,是那麼清晰可見她的處境是多麼令人同情。
曾經互相用小刀對峙的日子,誰也不讓誰的狠勁從這一刻起,彷彿就是一場最荒唐又可悲的笑話。
「這是少爺的午餐,妳還是送過去吧!」女管家將放著豐盛可口的早餐擺在餐車上,雖然大家都知道前不久發生過那樣的事情。
不過大家都對於少爺的脾氣十分清楚,也摸不准少爺的想法,所以在少爺下達只能是她可以靠近他的房間以外,其他人一旦觸犯就直接打包行李滾蛋。
其實以前曾經有人想為因苳漣說些好話,不過隔天就被少爺以偷竊的罪名交給警察關進監獄了。所以,人人為了能夠自保,不想失去這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也就沒有任何人敢在少爺面前跟因苳漣有任何關聯了。
「是。」她點頭推著餐車離開廚房,行徑過用紅地毯鋪著長廊,從走廊安裝的數扇窗口好幾道暖陽朝裡照了進來。
她默默的在想,如果要是得死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死在主人的刀刃之下。
整個臥室以黑白簡約式風格的舒適雙人床,幽殤坐躺依靠著兩顆高級枕頭,他臉上戴著氧氣罩呼吸著氧氣,眼睛朝著拉開窗簾的玻璃窗,他不只是一次這麼想著。
『這樣活下去真的有意思嗎?反正自己的病情也不可能康復,要是會死的話,還不如讓她殺死自己好了。因苳漣... 小漣,妳何時能真的讓我得以解脫?』
截然不同身分與地位的兩人,此時卻不谋而同的想著這樣的念頭。因苳漣推著餐車來到門外,輕敲幾聲房門,等了幾秒推開門將餐車推了進去。
「主人,早安。這是廚房大廚特地準備的養生餐,您是否要現在用膳呢?」她雙手交握在腰前做出標準禮儀姿態,對於這個時刻想殺死自己的少爺,她縱使有著千百個萬百個不願意就此喪命。
長久下來的〝懲罰〞與〝獎賞〞已經將她徹底洗腦,她只能麻木的繼續服伺著眼前這個如同惡魔般的主人。
「......。」他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左手還是繼續把玩著那把小短刀。而那把小短刀正是昨晚她拿來刺殺自己的刀子,更是少爺他隨身攜帶的珍愛刀具之一。
『他,是我的主人,更是那個對我好又想要殺死我的人。』─因苳漣
『她,是我的傻女僕,是唯一讓我又愛又恨想讓她奪走我生命的人。』─幽殤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