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失控夜 Boiling Point ByPhilip Barantini 2021
私心自作計畫|時代戰神:針貶社會之重擊
本作採用一鏡到底的方式,為觀眾呈現高檔餐廳運作下的背景生態,其圍繞在以主廚安迪為視角下的情節事故,顧客刁難、員工擺爛以及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都將讓餐廳朝著崩潰的危機前進,所在夜幕降臨時,等待即將到來的失控與威脅,上演一場連綿不斷的混亂演出,並搭配在緊湊步調的氛圍下,用以手持鏡頭的韻鏡帶領觀眾進入身歷其境的用餐體驗;在這沒有紅酒那樣的美好的餐桌上,僅在此聲明:電影將在一時半刻的舞台中,釋放令人難以下嚥的不適感,並在體內翻騰的情急時刻,用斥責與怒吼充滿的壓抑場面,為您帶來時刻崩潰的餐食饗宴。
自影片序幕起,由安迪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斷,就不讓人喘息的催促著故事的前進,於是,定調電影每一幀畫面的氛圍,從主廚、助手到服務員的每一位工作人員,便就處在這種疲勞瀕危的環境,用以時刻保持工作的機動狀態,錯步踏入混亂的危機,然後就是遇上刁難顧客非禮、網紅特殊待遇、餐點製作疏失以及狐群狗黨老友的攪局,替餐廳發生的種種混亂,迎接那夜災難般的不寧靜,通向最後的失序狀態,留下一場死亡宣告的華麗演出。
從餐廳失控夜論劇場表現形式的調性變換,電影將那精神咆哮和疲勞轟炸包裹的內場環境,替作品堆積了過往影像無有的親臨感,而這種出現在戲劇當中的情節場面,就以演員不間斷的情感釋放,乍看之下,卻有著傳統現場演出的表現性的類似現象,則在被劇本濃縮的表演情境,不斷堆疊與擴大,在這以餐廳最為忙碌的夜晚,從備料問題、超接顧客、工作夥伴之間的行為衝突,直到畫面隨即爆發的問題之後,為故事醞釀最後的震撼;前段時間台灣影視製作方也以《返校》、《我們與惡的距離》帶來的成功,為新媒體灌注了可然發展的多樣性、則在《與惡》的商業活動,更涉及到實體場域的重新演繹,讓在傳統戲劇與數位媒體媒介轉換的表現上,添加可能的質料,甚是翻轉過去表演藝術逐漸委靡的窘迫狀態。另外,有鑒於《華燈初上》與《咒》的群眾反饋,將用新舊敘事投入的創作實力,為本土影視產業注入一種活水,只待未來看見台灣更多優質的作品在這片土地遍地開花。
回到《餐廳失控夜》的拍攝手法上,電影充滿緊張氛圍的營造除去劇本本身的設計外,包括導演及製作團隊執行本部作品的調度、場面安排,也正是體現它那具有情感張力而外顯的幽微氣息;而要提及人物角色的情勢變換,在安迪步入餐廳之後,隨即便是品管衛生稽查的事件,突如其來的呈現餐飲經營對食安總總產生的鄙意與抗爭,而後,在大夥們各自忙碌之後,餐廳面臨的問題也不斷浮現在眼前,直至手忙腳亂、直到情緒失離,也增添了觀眾視野的親臨感;再者便是電影所要闡述的議題主旨,是顯而易見的刁民、種族問題還是現實職場屢見不鮮的職位不對等現況,則拋去對於鏡頭刻畫的寫實情境,作品所要延伸探討的內容是關於安迪處在工作、家庭之間,對於助手夥伴的協調下,因為持續堆積的問題而陷入的困境,造成推託、延遲處理,而後導致不可避免的災難形式,盡此而已,其中不乏對於工作現場發生的可能問題,也如實記載在作品之內,不過更有戲謔成分的寓意性,仍是安迪逐步錯失行動,所發生無法避免的後果;且電影有意安排在每個環節中的角色應用,透過事件的搭配組合,與之產生巧妙的戲劇效果,然而作為一部使用一鏡到底呈現的表演手法,筆者仍期待能用舞台形式呈現出劇本那致命卻分外扣動我們情緒感官的強大衝擊力,而不只是眼目所及的視覺經驗,讓有限的感知空間能夠擴及在多重維度的劇目演繹變奏式。
暫且將視角看向餐廳空有其表的事件空間,所呈現在一個華而不實的空殼,沒有靈魂、敗壞的問題來自於本身:經營與管理者的頹頓;本作帶有強烈批判之意的疲弊,舉出星級餐廳制度下的氾濫,更擴及至評比結構的購併與衝突,以至於電影本位發生在摘星事件的狀況下,餐廳顯而易見的水準也將勞工層級的問題呈現出來,於是伴隨在這低氣壓的環境中,那些上流文化下的頂級廚師們,卻逐漸演變成了脫序演出的一群,最後是工作群體的外表下,揭露出他們的美醜,只留下一片荒唐的慘劇,不讓誰去收拾這場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