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懂事以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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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是幼稚園同學,雖然後來小學六年沒有再同校,但一直保持聯絡,也經常一起出遊,可說是青梅竹馬。
後來我們進入同一所國中,我開始有點迷戀他。他是那種很陽光又紳士、會運動成績又好,超級完美的男孩子。
變成偷窺狂好像是暗戀的少男少女必經之路,當時喜歡躲在一個有窗口的樓梯間,偷看他在遠處籃球場上,看著看著就覺得很幸福。
我們在隔壁班,有時後我會趴在我們班的窗戶上跟他聊天,也常常在走廊上「偶遇」(雖然50%的偶遇是刻意安排,因為我認得出他的聲音、鞋子、背影)
總之,他是我國中上學的動力。
後來升上九年級,我才意識到自己跟他是有一段距離的,雖然早就習慣他在臺上領獎而我在臺下鼓掌,但他的成績真的比我好太多了,所以我決定以附中為目標學校努力。
晚自習有他在的時候我都很開心,只要想著以後能一起上高中,能繼續看著他就覺得可以繼續加油了。
後來會考成績出來了,他有點失常。填志願時我很猶豫,要因為這樣往後填一個學校嗎?
所以我決定向他告白,也許得到一個篤定的拒絕,我就能做出真正為自己好的決定了。
會考結束後,全年級一起去墾丁玩,共度三天兩夜,彷彿是第二次的畢業旅行。
沒有考試的牽掛,大家都放開來玩瘋了,在海水浴場踏浪、游泳、打水仗,玩得渾身濕透、狼狽不已,卻又笑顏逐開,像是要緊緊抓住國中三年青春的尾巴。
溫熱的海風夾雜著海水的鹹味,迎面吹拂而來,吹走了些許煩憂。
當我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時,忽然間我的背後襲來一波涼意。
是他朝我潑了水,還笑說:「恭喜妳啊!考得那麼好!」
跟三歲時一樣幼稚。
於是我也卯足全力回敬他,卻不小心踉蹌跌入他懷中。
以前都是我比他高,如今十五歲的他,體格已經遠比我強壯,他扶著我走到水較淺的地方,邊走邊聊著未來的規劃。
世界彷彿只剩下我們二人。
「妳之前說妳想讀附中,是為了我嗎?」
「沒有啦!我只是不想讀女校。」害怕被發現我喜歡他或同情考試失常的他,我說了善意謊言。
「去讀吧!第一志願可不是那麼好上的。」他說。
「可是,我想跟你讀同一間高中!」我慌亂中脫口而出這近似於告白的話語。
心跳如槍聲重擊我的胸口,他卻笑得燦爛,眼神如釋重負,「早說嘛!原本我還因為考不好,不敢跟妳告白的。」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而他早已牽起我的手。
當大家轉移陣地至鵝鑾鼻燈塔時,我們仍然牽著手在草原上漫步,吹著國境最南端的熱風,臉頰始終泛紅發燙。
「其實我是想在燈塔下跟妳告白的,我想說,無論我們之後讀哪間高中,我們都還會在一起的。小學的時候我們不同校,但我一直都在妳身邊,不是嗎?」
從三歲到十五歲,我們的回憶浮現在豔陽照耀的蔚藍天幕。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幼稚園教室裡的遊戲區,那時候他很調皮老愛捉弄我。
小學時我們雖然不同校,但放學後經常一起騎腳踏車,入夜後在山間小徑看螢火蟲的光芒點綴夜空。
國中三年,課業壓力遽增,我們的生活幾乎在書堆裡度過,偶爾聊聊天、在遠處看他打球就很滿足。
而現在,我已預見二人共度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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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樹葉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