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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知道,你們會允許我出院,其實是另有條件,另有目的的。」我嘟起嘴,很不想理他。
孟良雙手輕輕捧起我的臉頰,「茹意,別任性,我們都是很關心妳的,我最怕的還是妳受到別人的傷害,所以希望妳能夠答應我,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力與警方配合,不可以故意甩掉保護妳的便衣警員,畢竟妳是這個命案裡很重要的人物之一。」
他之所以要用「甩掉」這兩個字,那是因為他了解我的脾氣,我不僅是個酷愛自由的人,也是個喜愛捉弄別人的人,但他們絕對不允許我在面對生死大事時仍然這麼調皮。
「好吧!」我有點失望,因為我知道這回我不能夠再任性了。
「明天是週末,中午我去接妳吃飯,咱們就這樣約定了。」他輕拍我的臉頰,就像對著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仔細叮嚀。
* * *
我終於如願以償回到了公司,繼續做我「行政助理」的差事。「行政助理」只是個好聽的頭銜,實際上我不過是個負責打理公司上下鎖事的小妹。然而一說起「小妹」兩字,顯然又與我的年齡很不搭旮,誰叫我曾經因為氣喘病而將人生中最美好的十七、八歲無償地全部奉獻給了醫院的病床。這兩年就好像是我生命的斷層,樂調裡的休止符一般。
當我回到公司之後,我發覺辦公室裡的氣氛詭譎難測,那也難怪了,公司不明何故地死了一個女人,再怎麼說大家的心情不免要故意表現得有點「哀悼」。
然而,回到公司也有好處的,那就是三姑六婆們會隨時告訴我公司上下發生了什麼事,獲得資訊的速度比上5G的網速還要快。
我不知何時已成為舞台劇裡的主角,突然從一個人人視而不見的小妹晉升為眾人注目的大人物。平日愛找我開玩笑的小方和喜歡吆喝我的王小姐,才兩天不見,他們竟然都不認得我似的,信也不叫我寄了,文件也不叫我打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不叫我做事一樣是應付得來的,既然如此,他們平時為何總喜歡使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