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金哲的第二擊正準備落下之時,火魔的頭突然轉向,脖子彷彿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正面迎向襲來的狼牙棒。
見到面目猙獰的火魔,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心頭一驚,不過方金哲並沒有因此停下手中的狼牙棒,反倒是加大力道朝其正臉砸了下去,然而仍舊是無用,師徒三人的攻擊,除了落蒼劍的劍光打在火魔身上時,使她發出了低沉的痛苦呻吟之外,全都沒有辦法對火魔造成實質的傷害。
「不行!得趕緊將她拉進夾縫空間裡頭來,如此我們才能對她產生有效的傷害!」吳玄平的口氣有些急促。
方金哲卻說,「不行!她現在已經佔據施菁妍一半的身軀了,如果現在強行將她拉進夾縫空間的話,施菁妍也會一併被拉進來的,凡人進到夾縫空間雖然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在我們與火魔的戰鬥之下,她是絕對沒有生還下來的可能,還是趕緊加大攻擊,讓她受不了而主動放手,我再設法將她拉進來!」
林志忠一邊揮動著珞靈伏山旗一邊艱難地說,「不行啊!我們身處於夾縫空間當中,對人間界所能發出的攻擊力本就會被削減大半,難以在她身上施加更有效的攻擊了,而且火魔已經有超過一半的元神進入到施菁妍的身上,再不想想辦法她就要奪舍成功了!」
方金哲努力地想要找出個能夠解決眼下難題的辦法,忽然間,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同樣取出法器,卻是站在一旁沒有參與攻擊的葉子與老劉,這兩人居然不知該如何出手,就只是站在一旁呆望著幾人的戰鬥,頓時之間,方金哲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個想法,於是急促地叫喚。
「妳們兩個過來!快點!」在他說話的同時,手中的狼牙棒並未放鬆攻勢,仍舊是一棒一棒地跨界擊打在火魔身上,然而卻仍是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
有些膽怯地到了方金哲的近前,葉子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她的語氣中帶有些許的驚慌,畢竟葉子與老劉兩人才剛踏入修真界不久,如今要面臨這等魔頭般的存在,過去也完全沒有以修真界的手段戰鬥過,也難怪她們二人在面對火魔時會有如此的反應了。
「妳們兩個聽好了,待會兒我會打開空間讓妳們通過,妳們回人間界去,但不能造成太大的動靜,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等到了那邊之後,將妳們身上的火屬性真氣全都輸到火魔的身上去!」
聽到方金哲的這番話,林志忠瞬間驚呆了,同時失聲道,「師父欸!你是瘋了不成嗎?要她們將真氣輸給那個魔頭,那豈不是火上澆油嗎?這麼做不是反倒會讓火魔更加快速地完成奪舍?」
吳玄平同樣不安地叫嚷,「是啊!師父!這樣不行啊!如果被這個魔頭完全佔據施菁妍的身體,實力不知會增加多少!別說我們到時候將無法對付,全都會死在這裡,鎮上也有可能會變成煉獄,不知道會因此死多少人的呀!」
感到情況緊急的方金哲喝止了兩人,馬上轉頭朝葉子與老劉說,「別理他們!照我的話做準沒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如果再不快些將她們分開,等到火魔奪舍成功一切就都晚了,我們在這裡無法對她造成實際的傷害,也只能設法讓她暫時放下奪舍,如果能令她與施菁妍暫時分開,哪怕只有一瞬間,我就有機會將她拉進夾縫空間裡頭來,到時候我們就能全力出手將她殲滅,別忘了妳們的家人是怎麼死的,妳們不是還要報仇的嗎?仇人就在眼前,絕不能讓她奪舍成功,一定要在這裡將她幹掉,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聽到方金哲的這番話,葉子與老劉頓時之間提起了精神,對於火魔的懼意也驟然消失,代替恐懼的是無盡的憤恨與勇氣,但是兩人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朝著方金哲堅毅地點了點頭。
見到葉子她們二人如此的眼神,吳玄平與林志忠知道她們打算按照師父的話做了,於是也不再反對,其實他們心裡也知道,方金哲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他所做的決定也從來都沒有錯過,基於如此的信任,於是兩人也就不再反對。
「去!」
一聲大喊破空,灰色朦朧的臥室當中突然有道白光閃過,葉子與老劉二話不說直接撲進當中,當再度睜開雙眼之時,空氣中的沉重感覺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魔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魔氣,壓迫更加清晰,魔氣的波動只是輕輕地撫過兩人,就讓她們感受到無比沉重的壓力。
火魔在葉子與老劉兩人出現在人間界這端的同時就已經發現到了她們的存在,但是在察覺她們身上不高的修為之後,輕蔑的眼神掃過二人,並不加以理會,顯然是完全不將她們放在心上。
眼見火魔此時的態度,兩人卻是會心一笑,葉子心想,「這樣最好!小看我們反倒是能讓我們更加輕易地行事。」
朝著老劉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將手搭到了火魔的腳後跟上頭,畢竟她們還是害怕這名厲害的魔頭,於是決定朝看起來最安全的腳部下手。
兩人的手掌搭上火魔腳後跟的同時,立刻全力運轉體內真元,將火屬性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入到火魔的身體當中。
發現那兩人的怪異舉動之時,火魔先是一怔,完全搞不懂為何那兩個明顯是敵人的傢伙要將能量傳輸給自己,如此豈不是在助自己一臂之力,使自己能夠更加快地速完成整個奪舍過程嗎?
火魔思緒混亂,於是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這兩名修真者雖說有凝元層的修為,而自己雖已經失去肉身,目前只是一個元神存在於世間,卻有十足的信心不會被這兩名小傢伙所傷。
況且這兩人同樣也是火屬性的體質,無法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她們這些修士也得顧及眼下這名正在被自己奪舍之人,不可能肆意攻擊,於是也就不再理會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