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想煮一鍋湯。
原來是想煮隔間肉湯,只需要買一付隔間肉加一些酸菜,幾片薑,少許黑胡椒粉就大功告成。
到了豬肉攤的時間已經有點晚,隔間肉賣完了,老闆說這個時候通常都沒有啦,但他卻高興地告訴我還有一些二層肉,「這水煮起來,簡單切片,沾醬油膏就很好吃喔!」,我知道啊,我看向剩餘的那四片二層肉,馬上點頭示意全買下,這是通常要8點前到豬肉攤才買得到,不是現在這11點能買得到的東西,我本來之前就是都買回家做白切肉,是很適合凱兄弟倆健身時的食物,均勻分佈的少許油花,口感好又沒罪惡感,但今天煮婦的執念,買下的當時我還是決定要把它當成隔間肉煮成湯,我略為滿意地離開豬肉攤,這四小片二層肉要215元。
接下來是買酸菜,薑則家裡還有一小段,另外再氣炸二隻烤雞大腿,蒸鱸魚清肉,青菜冰箱也有,看是要把放比較久的大黃瓜切片炒金勾蝦,或是把買到的那顆不好吃的平地高麗菜切絲盡量炒入味點,蒜頭辣椒也好,培根片也好,炒炸豆包也可以,總之只剩下買酸菜而已。
我騎進菜市場後段,不知為何直接捨棄那間有賣酸菜的老菜攤,(他雖然有賣,但酸菜直接放在塑膠盆裡,醃製的賣相很普通,顏色也偏褐黃),我停在另一個小攤前,他只賣菇類木耳和酸菜,“酸菜”特別用紙板標示出來,表示這是他自豪的專賣品項,我跟賣的婦人說要酸菜,她說要小顆或大顆,我馬上說“小顆,只是要煮湯”,婦人把保麗龍箱蓋子慎重拿起來,解開綁著的塑膠袋,小心取出一個黃澄澄的酸菜心,完美的適當的小巧的一顆黃玉,婦人秤重說“50元”,好一個整數。
我付錢收下酸菜,騎車回頭往市場出口方向走,心裏盤點著該買的東西都買了吧,但又覺得我的酸菜二層肉湯似乎有點單薄,我想,要加個豬血嗎?但我騎過唯一有賣豬血的老菜攤時,心裡突然想到,加一些切小塊的菜頭也不錯,晶瑩透亮的菜頭比暗紅色又會有碎塊的豬血,似乎更符合我心裏的湯的樣子。
我在最前段那攤通常賣得有點貴的菜攤停下,他今天有普通的大菜頭和小可愛的白玉蘿蔔,我似乎思考也沒有,直接選了三條小白玉,熟悉的老闆娘談笑風生間秤重說“50元”,我心裏雖然想著「欸,大菜頭一大條只要35元吧」,但當然毫不猶豫地付錢了!
這就是我的腦內廚房,那些東西要先煮掉,什麼要配什麼,我有自己的拿捏,但其實卻是相當下意識且隨意的,我喜歡這種臨機應變,有時能煮成一頓好菜,偶爾也會失敗,一種料理魔法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想著我的這鍋湯總價要315元,真的有點貴啊,只能煮成一小鍋,一餐就能把它吃完喔,但這就是我奢侈的選擇,故做平靜的採買,唉,我又暫時忘記家計現在並不寬鬆的囧境,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果斷放棄要煮隔間肉湯這個念頭,煮個豬血湯什麼的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