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沉雁杳書之前傳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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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國公府內,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和一名道士談話,那名男人道:
「多謝谷主百忙中抽空來容國公府,這次請您來主要是希望您能收小女為徒。」
張毅卿擺擺手,道:
「這沒什麼,我最近也在物色人選,恰巧你寄信給我,我便來了。不過先說好,我只收一位。」
容梔南欣喜的點點頭,轉身對一旁的婢女說了幾句話,婢女轉身出去,不久,一名年約五六歲,頭戴赤金雕花步搖,帶著雪色面紗,身著銀紅繡桂百褶長裙的女童走了進來,她的左眼是深邃的湛藍,而右眼是迷人的淡紫。容梔南道:
「姝兒,向張叔叔行禮。」
女童乖巧的行了個禮,張毅卿點點頭,猛然探出手,想摘下女童的面紗,女童敏捷的一閃,便躲過張毅卿的手,張毅卿心中大驚,這一抓看似隨意,實則蘊藏了他十年的功力,這女童卻輕描淡寫地躲過了,他內心升起興趣,道:
「你的底子不錯,不如我們到屋外演示?」
女童點點頭,隨張毅卿到屋外,張毅卿拂子一揮,向女童攻去,女童神色淡然的避過,迴身一道白練似的綢帶矯若靈蛇攻向張毅卿,張毅卿心中更是驚訝,這柔軟的綢帶需要雄厚的內力才能舞動自如,這女童小小年紀,竟就會運轉內力了?
不等他多想,綢帶纏住拂柄,喀的一聲,拂子被震斷,張毅卿驚嘆不已,道:
「你願不願意做我徒兒?」
女童點點頭,於是行了拜師禮,女童隨著張毅卿離開。
張逸青買了一匹馬,將女童扶上馬背,自己也跨上馬,一抽馬鞭,絕塵而去。
到了崇武谷谷口,張逸青這才想起還沒問女童的名字,於是問道:
「徒兒,你叫什麼名字?」
女童側頭思索了一下,用如寒雪初融般清澈的嗓音說道:
「我叫朱絳臻。」
張毅卿感到很疑惑:
「你不是容國公的二女兒嗎?怎麼姓朱呢?」
朱絳臻低垂螓首,狠狠握著玉手說道:
「那人才不是我的父親,他從來不關心我,我的武功全是自己看書學來的,所以,師父也不要再問我的真名了。」
張毅卿點點頭,走入谷中,一道玉龍似的水柱傾瀉而下,谷中奇花異草,靈蛇異獸,如同仙境一般。
張毅卿走到谷中最大的一間院子,說道:
「以後嫵蓮院便是你的住所了。」
朱絳臻躬身道謝,這時,好幾名年輕男女圍了過來,其中一位身著海棠色仙鶴雲紋齊胸百褶襦裙,雪色對襟半臂長衫,腰繫海棠色綢帶,頭帶桃花流蘇金不搖的少女好奇地走了過來問道:
「師妹,你叫什麼名字?」
朱絳臻脆生生的答道:
「我叫朱絳臻。」
少女輕輕一笑,說道:
「我叫虞翎,這些是你的師兄姐。」
她將吳慶懷,沈初霜,甯紫才和羅梳冘介紹給朱絳臻,吳慶懷送給她一把特殊的刀,喚作玫瑰銀蝶刀,柔軟如長鞭,長一丈,削金斷玉。朱絳臻高興地把玩著,抽出玫瑰銀蝶刀舞得虎虎生風,幾人驚嘆不已
沈初霜褪下腳上的一對純金青金石腳環作為見面禮遞給朱絳臻,甯紫才贈與她一對碧綠翡翠玉鐲,虞翎送了她一件碧玉水滴燦金臂釧,羅梳冘取出一個青玉百花玉篦送給朱絳臻,朱絳臻帶著甜甜笑意,謝過諸位師兄姐,張毅卿笑著走過來,說道:
「別看絳臻這般人畜無害,他武功是很厲害的。」
眾人大驚,眼前這個柔柔若弱的小女童竟能被師父誇獎說武功精強,要知道師父可是很少誇人。
沈初霜頓時感興趣的說道:
「小師妹要不和我切磋切磋?」
朱絳臻點點頭,幾人和張毅卿來到比武場,,這是平時谷中弟子互相切磋的場地,沈初霜抽出腰間并刀如水的長劍,左手捏了個劍訣,擺出起手式,道:
「小師妹,請。」
朱絳臻點點頭,手一揚,一柄鋒銳的匕首在朱絳臻手中上下盤旋,刺向沈初霜,沈初霜不敢小看,一劍抵住朱絳臻手中的匕首,朱絳臻手腕畫圓,用內力黏住沈初霜的長劍,手一揚,沈初霜的長劍便飛起,落在朱絳臻手中,沈初霜驚嘆不已,這小師妹看似小小年紀,竟已有如此深的功力了。
數月後,時值深秋,一名身著櫻草色短襖,水紅色百褶長裙的女子走入崇武谷,一踏入崇武谷,迎面便見到一名帶著面紗,身著湘色及踝薔薇長裙的女童。女童綻開笑靨,左眼湛藍,右眼淡紫的雙眸瑩然生輝。她脆生生的道:
「青菡師姐回谷了。」
青菡笑著揉了揉女童的頭,問道:
「你怎麼帶著面紗呢?」
說罷便要去摘,朱絳臻敏捷一閃,便躲了過去。
青菡心中一驚,自己近七年的功力竟奈何不了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女童,她問道:
「你就是師父信中提到的小師妹吧!來,這給你。」
她取下頭上的蝶口銜玉步搖插在朱絳臻的秀髮中,朱絳臻笑的甜甜的,謝過師姐。青菡感興趣的說道:
「我們來切磋一下吧!」
朱絳臻點點頭, 兩人來到比武場,引來眾人圍觀,其中一人低聲道:
「這谷中最強的青師姐菡新來的小師妹的比試應該會很精彩。」
青菡使的是拂子,青菡行禮,道:
「師妹,請。」
朱絳臻點點頭,青菡揮動拂子攻向朱絳臻,朱絳臻手一揚,一道湘色的綢帶襲向青菡,青菡迴身,拂子擊向朱絳臻,朱絳臻矮身躲過,兩人打得難分難捨,朱絳臻的綢帶繞過青菡的馬尾,纏住了拂柄,拂柄喀的一聲折斷,青菡很清楚,剛才朱絳臻不過是在試探他,並沒有使出全力,而自己卻險些接不住攻勢,她感到很慚愧,向朱絳臻一揖,道:
「是小師妹贏了。」
朱絳臻揖道:
「承讓。」
眾人一片譁然,這新來的小師妹竟打敗了谷中實力最強的青菡!
這時張毅卿走了過來,要帶朱絳臻去測靈脈,靈脈分為金木水火土風雷,是透過運轉靈力來施展法術。
朱絳臻隨著張毅卿走入屋內,桌上放置著一顆水晶球,只要將手放上去,水晶球便會浮現顏色,白青赤藍黃分別對應到金木水火土,還有兩個較稀有的靈脈,紫黑分別對應到風和雷,朱絳臻將雙手放上水晶球,一震光芒閃過,水晶球竟浮現了七種顏色,且均勻分布,張義清大驚,朱絳臻竟是五行術師!
自古以來能夠成為三行術師的少之又少,而上一次出現五行術師已是五百年前,朱絳臻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呀!
這件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崇武谷,所有人都在為崇武谷多增一強將而感到欣喜。
數月後,正值春暖花開的桐月,正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這個武林有個規則,門派的等級分為谷宮閣教門派,低位的門派只要挑戰高位的門派成功,兩者的地位便交換。
而武林大會一開始,第一局是門派間的恩怨。飄雪閣便想挑戰崇武谷,朱絳臻淡然起身,接過師父遞給她的一對青玉玲瓏扇,這對青玉玲瓏扇有一段故事,朱絳臻的父親容梔南自從妻子羅氏過世以後,經常夜夜笙歌,有個舞女特別會跳扇子舞,而朱絳臻很感興趣,於是私下和舞女討教,習得一身舞藝。
拜師後,一日,她趁張毅卿午睡時,取出青玉玲瓏扇跳起扇子舞,但卻正好被張毅卿撞見,張毅卿並沒有怪她,反而傳授將扇子做為武器時的招數。
朱絳臻走到場中,她對上的是一名身長九尺的壯漢,壯漢使著一對精鐵鎚,兩人行過禮,壯漢一擺起手式,道:
「請。」
朱絳臻展開青玉玲瓏扇,一迴身,玉扇便旋轉飛出,直接削斷了壯士精鐵鎚的鎚頭。
眾人大驚,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女童竟一上來就削斷敵人的兵器。
壯漢大吼一聲,將剩餘的一支鐵鎚舞的虎虎生風,攻向朱絳臻,朱絳臻靈活的躲閃並前進,一迴身,手肘撞中壯漢胸口穴道,壯漢頓時動彈不得,朱絳臻將玉扇架在壯漢的脖頸間,冷聲道:
「降不降?」
壯漢想起當時鎚頭被玉扇削落的場景,不由得冷汗直流,顫聲道:
「降…」
因為這武林大會也有類似擂台的賭注,賭勝者賭金自然返還賭者,而賭輸者,賭金便會抽九成給贏的門派,而這場幾乎所有人都賭壯漢贏,因此崇武谷賺了不少,虞翎看著白花花的銀票,心中還挺高興。
下一局是門派間的挑戰,青鈴教便想挑戰崇武谷,這次由沈初霜出馬,沈初霜使一柄長劍,而對手同樣是名女子,年齡較沈初霜大些,但眼神凌厲,使著一條精鐵長棍,兩人行過禮後,招式一擺,便纏鬥到了一起。
朱絳臻看得出女子的武功比沈初霜高一些,因此,這場,要以巧取勝。
朱絳臻揚聲道:
「沈師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比試麼?」
沈初霜心領神會,長劍黏住長棍,一揚手,長棍便落到沈初霜手裡,接著將長劍架在女子脖子上,女子趕緊道:
「我降,我降。」
這次的武林大會崇武谷大獲全勝,張毅卿將一半的銀票都給了朱絳臻。
一晃七年過去,這日,一名少女蒙著面紗,左眼是深邃的湛藍,右眼是迷人的淡紫,身著蔥倩色金桂對襟長衫半臂,丁香色水紋及踝抹胸百褶長裙,少女舞動長劍,如寒光罩地,只見劍不見人,一旁一個約十歲的女童拍著手道:
「哇!師姐好厲害呀!」
女童有著一對清淺的水藍色眸子,熠熠生輝。
朱絳臻微微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林玥瑀的頭,道:
「你以後也可以做到唷。」
林玥瑀突然眼中盛滿淚水,哭道:
「朱師姐一定要走了嗎?」
朱絳臻無奈的拭去了林玥瑀的淚水,溫聲道:
「我們以後一定會見面的,好嗎?」
林玥瑀只能泪目目送朱絳臻離去,張毅卿看著愛徒離去,只能嘆口氣。
大雪紛飛的冬夜,兩道纖長的身影走在大街上,身量較矮的少女身著雪色綢裙,單薄的衣衫被北風吹的獵獵作響,雙眸被雪色綢帶蒙住,墨髮如瀑般披在身後,部分青絲用蝶口銜玉步搖綰起,隨著蓮步輕挪,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另一名女子身材高挑,身著玄色勁裝,黑髮用一條緋色髮帶隨意束起,她容顏秀麗,眉目冷厲,彷彿一柄出鞘的寶劍般危險。她手中撐著把油紙傘,素腕微斜,替少女擋雪。
雪衣少女停下腳步,伸出手,那玉白的皓腕竟與袖子別無二致,她任由晶瑩的雪花落在手心,喃喃道:
「羅蕭,下雪了啊!」
羅蕭冷厲的眉眼柔和了些,道:
「是啊!主子,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呢!」
朱絳臻抬足向前,卻聽見路旁傳來女童的哭喊聲和婦人的叱罵聲。羅蕭回頭望去,見到有幾個高大的男子手持棍棒,正在毆打幾名女孩,一旁還有一個濃妝豔抹,披著斗篷的婦人怒道:
「給我打!叫你們接客還不聽話?」
「羅蕭!」
耳畔傳來朱絳臻的聲音,羅蕭收回目光快步跟上,陡然間,一道淒厲的聲音叫道:
「不要打我姊姊!」
正要離去的朱絳臻腳步一頓,昔日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當年,她只有三歲,面對忽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嚇得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那柄掛著琥珀色穗子的長劍刺入嫣姐姐的胸口,她伏在嫣姐姐的身體上不斷喚著嫣姐姐的名字,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朱絳臻身形一晃,出現在男子身前,素手探出,阻止木棍的落下。
預想中的劇痛遲遲沒有傳來,女孩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眸,卻見到白裙黑髮的少女擋在身前。
此時羅蕭已然來到朱絳臻身旁,朱絳臻冷聲道:
「羅蕭。」
「在。」
「一個不留!」
「是!」
剎那間,她動了,玄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男子之間,彈指間,地上變多了幾句屍首。
那名婦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下倒在雪地中沒了聲息,直到羅蕭冰冷的目光掃視過來,她才回過神,轉身拔腿狂奔,但已然太遲了,羅蕭素手一揚,一抹寒芒割裂空氣,銀針透胸而入,婦人動作一頓,倒了下去。
朱絳臻矮下身,道:
「跟我走吧!」
語調依舊冷淡,但女童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憐惜和溫柔,她掙扎著起身,招呼身後的妹妹們跟上。
回到水燕閣,女童們被羅蕭帶下去洗漱,朱絳臻坐在鼓凳上,取下蒙眼的綢帶,揉了揉眉心。
此時,羅蕭帶著那四名女童走進,朱絳臻張開眸子,道:
「按年齡排好。」
待四人排好後,朱絳臻仔細端詳,最大的和第二個是雙胞胎,大的雙目下有淚痣,第二個則有一對紫羅蘭色的眸子。第三和第四個也是一對孿生姊妹,分別在朱唇的左右有一粒硃砂痣。
朱絳臻淡淡道:
「我不過是順手救你們罷了,是去是留全憑你們做主。你們想好了嗎?」
四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我們決定留下!」
朱絳臻頷首,道;
「那先說你們的名字吧!」
「我們,我們沒有名字,阿姨都叫我們大丫二丫的。」
有淚痣的女孩期期艾艾的道。
這名字連一旁的羅蕭都忍不住扶額,朱絳臻卻蹙眉道:
「阿姨是誰?」
「就是阿娘過世後阿爹再娶的阿姨。」
紫色眼眸的女孩道。
「那叫人打你們的那名婦人呢?」
「是楓凝姨。阿姨把我們帶到紅花樓,說過幾天就來接我們,之後就再也沒來了。」
朱絳臻柳眉蹙的更深了,這擺明是販賣雛妓啊!
望著眼前不過七八歲的女童,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遭遇如此不堪的事。
朱絳臻道:
「那麼,我便給你們取新名字吧!」
指著最大的女孩道:
「你叫紅裙。」
玉指點向有著紫色眸子的女童:
「你是綠羅。」
手指移向第三個女孩:
「你喚作青衣。」
湛藍與淡紫的眸子望向櫻唇右側有硃砂痣的女孩:
「你名紫簪。」
朱絳臻上身向前傾,異色的眼瞳熠熠生輝:
「日後,我便是你們的主子,命令不得有違。」
「是!」
「還有,當你們主子走後,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四人愕然抬首,眼前的少女看起來沒比他們大幾歲,卻彷彿已然看透生死。
「是!」
朱絳臻卻不知道,這是她們一生唯一違背的命令。
一年後。
朱絳臻坐在水燕閣中飲茶,忽然聽見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隔扇被推開,出現的是渾身是血的紅裙四人,朱絳臻柳眉蹙起,道:
「怎麼了?」
紅裙焦急的道:
「我們在封天閣被發現,羅蕭拚死保護我們,胸口中掌,回到這兒後便吐血昏迷,現在已然醒來,但大夫說情況危急,恐怕,恐怕熬不過今晚。」
啪!朱絳臻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成數塊,朱絳臻卻已無暇去理會,倏的站起身,道:
「帶我去。」
紅裙聽出了朱絳臻語調中的焦急,連忙走在前面帶路。
羅蕭正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跫音,睜眼望去,見是朱絳臻,吃力地起身下床,要向朱絳臻行禮,豈知她剛站起,便一聲悶哼,嘔出口血,雙膝一軟,無力的跪倒在地。
朱絳臻快步上前,素手扶上她的雙肩,擰眉道:
「你不要命了嗎?羅蕭!」
羅蕭俏臉蒼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朱絳臻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陣揪疼,她的羅蕭,何時如此脆弱過?
將羅蕭扶上床,朱絳臻執起羅蕭的手把脈,蛾眉緊蹙,隨即握住羅蕭冰冷的手掌,將手心的溫度傳給她,朱絳臻垂下頭,久久不能言語。
羅蕭忽而覺得手心一陣灼熱,竟是朱絳臻的淚水滴落在她的手心,羅蕭心中一驚,撐起上身,用另一隻手替朱絳臻拭去淚水,帶有薄繭的纖指摩娑過朱絳臻的眼角,朱絳臻抬首,哽咽道:
「羅蕭,你怪我嗎?」
紅裙在朱絳臻身邊瞪大雙眼,她從未見過朱絳臻哭泣,也從未聽過朱絳臻用如此悲痛的語調說話。
羅蕭搖頭,道:
「是羅蕭無能,沒能完成主子交付的任務,不是主子的錯。」
朱絳臻緊緊握住羅蕭的手,淚珠滾滾而下,濡濕了面紗:
「羅蕭,你傻了嗎?我在乎的是任務有沒有成功嗎?我在乎的是你有沒有平安歸來!」
連一旁的青衣都聽出朱絳臻的激動,她舉起小手,撫了撫朱絳臻的背脊。
將羅蕭壓回床上,朱絳臻湛藍與淡紫的眸子盈滿晶瑩的珠淚,泣道:
「羅蕭,你還記得嗎?當年,妳遭人追殺,我在一旁,本想袖手旁觀,但那人也想將我滅口,於是,我便將他殺了。爾後,你誓死追隨我,直至今日。羅蕭,跟著我,你吃了不少苦吧?」
羅蕭搖搖頭,墨如點漆的眸子凝視著朱絳臻:
「遇見主子,是羅蕭這輩子最大的榮幸。跟著主子的日子,是羅蕭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朱絳臻拉起羅蕭的手,貼在臉頰邊,那股冰冷,使朱絳臻渾身一顫。她柔聲道:
「還疼嗎?」
羅蕭螓首輕搖,微笑道:
「有主子在,便不疼了。」
朱絳臻止淚,道:
「羅蕭,為什麼,你只對我笑?」
印象中,羅蕭是個冷厲的女子,對誰都是冷酷無情,但唯有面對自己時,總是眉眼柔和,嘴角含笑。
羅蕭綻開笑靨,彷彿天地皆失了色:
「因為,羅蕭最喜歡主子了呀!」
望著羅蕭的笑語晏晏,朱絳臻心中彷彿千針齊刺,痛得她無法呼吸。
「主子,羅蕭先走一步了。若有來世,請再讓羅蕭跟隨您,好嗎?」
朱絳臻點點頭。
「好,我答應你。」
羅蕭帶笑闔眼,抱歉主子,羅蕭再也無法替你完成任務了啊!
朱絳臻起身,閉上雙目,斂去眸中的悲傷,再睜眼,眸子中只剩下冰冷、噬血和殘忍:
「封天閣是吧?」
她手一揮,道:
「隨我來。」
四人跟著她來到水燕閣,摔碎的瓷器已然被婢子掃去,換上全新的茶具和一壺熱騰騰的新茶。
朱絳臻倒了杯茶,拿起茶盞,望著四人,道:
「一年前,我收留你們,一方面是你們自願,另一方面是你們無處可去,如今你們也有了些本事,便都離開了吧!」
四人大驚,慌忙跪下,紫簪道:
「主子,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為何要趕我們走?」
朱絳臻搖搖頭,道:
「我不想再有第二個羅蕭了。」
紅裙素手一翻,一柄匕首出現在掌中,她雙手捧著匕首,毅然道:
「若主子要趕走紅裙,就請先親手殺了紅裙吧!」
其餘三人也取出匕首,四人齊聲道:
「請主子殺了我吧!」
朱絳臻嘆了口氣,道:
「你們當真要跟著我?」
四人猛點頭。
「那你們要答應我件事。」
青衣道:
「不論主子說什麼,青衣都會答應的。」
朱絳臻頷首,道:
「我不在乎任務是否成功,我只在乎你們有沒有平安歸來。若已然危及你的性命,便離開,任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性命。明白麼?」
「明白!」
「都下去吧!」
「是!」
朱絳臻垂眸望著碧綠的茶湯,也許,在經歷了嫣姐姐和羅蕭的離去後,自己再也無法接受有人為她而死了吧!
多年後,武林仍流傳這樣的傳聞:
封天閣一夕間覆滅,數百人死於非命,手法一致,推斷是同一人所為,有人說是當時水舞派之主朱絳臻所殺,但兇手要如何力戰數百人而平安離去,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二年後,武林大會第二局。
水舞派,一名蒙著雙眼,臉上帶著面紗,身著雪色青竹及踝襦裙,腰間繫著竹綠色綢帶,別著配劍的少女立於場中,清脆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美妙。少女道:
「我要挑戰飄雪閣閣主。」
一時間群眾譁然,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女竟要挑戰有武林之巔之稱的飄雪閣閣主!
獨孤弦也是驚訝不已,已經很久無人挑戰他了,他飄然下場,見少女看不見,於是便讓他先出招。
少女一迴身,抽出腰間的玫瑰銀蝶刀,柔軟似鞭的刀斬向獨孤弦。獨孤弦不敢小覷,抽出鬼頭刀便迎向刀刃,嚓的一聲,鬼頭刀便被斬斷,獨孤弦大驚,朱絳臻收起玫瑰銀蝶刀,使出自創的暴雨梨花掌,打得獨孤弦節節敗退,最終被打下比武場,於是,水舞派和飄雪閣交換,成了水舞閣與飄雪派。
少女轉頭向崇武谷的方向笑道:
「師父,我做得好吧?」
少女揭下眼上的綢帶,一隻湛藍,一隻淡紫的眸子晶瑩明澈,大家驚呼道:
「她就是幾年前大敗飄雪派的女童呀!」
從此水舞閣威震江湖,大家都稱他為水舞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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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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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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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索旅程中發現她心底對工作的吶喊:「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卻沒辦法達成我想要的目標?」對此,潛意識提醒著:『不用急、用自己的步調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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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千人的AR智慧眼鏡技術體驗活動,糊里糊塗地設計並回收了民眾體驗完的回饋資料,結果事後面臨不知道該如何分析的窘境。筆者受託協助給予專業分析建議,恰好趁此機會,把過程中分析思考脈絡與可能用到的統計分析方法整理記錄下來,可供有需要的人參考,也避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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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眼神,一個名字,眷著情,繫著緣,不經意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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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人分析過電影《Joker小丑》裡頭「小丑」的各重內在與延伸意義,不過個人更感興趣的,是電影透過羅拔迪尼路飾演的楝篤笑(脫口秀)巨匠,完成對馬田史高西斯的多方位致敬,儘管有人批評只是模仿,但無礙傳遞「傳承」及「我終於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我終於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等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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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許多人應該都有類似的經驗,在稀鬆平常的一天,在我們毫不知情的狀況下,某個素昧平生的人事物悄悄地走進生命裡,對我們造成的衝擊如此之大,說是打破我們原先對於世間萬物的認知,或許也不為過。接著,它便駐足於我們的生命裡,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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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之計在於週 清人李文照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生命之計在於勤。」 過去做設計時,使用子彈筆記,週計畫卻常是我忽略的一個部分,往往我從月計畫之後,就是專注在每日計畫/待辦事項上面,常常會過於專注在某工作,而忽略了其他重要事項或大方向。一直到從事業務行業,對於週計畫才越來越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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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四大美女「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分別指的是誰? 資源來源:每日頭條 (kknews.cc) 1、沉魚落雁出處 《莊子·齊物論》:「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 沉魚落雁是什麼意思?魚見之沉入水底,雁見之降落沙洲。形容女子容貌美麗。
    然而對於整體台灣的社會風氣,卻非常需要這種平凡的幸福,就像大家口中的小確幸,我想其實這是大家都需要,卻總是沒有被看見的需求,如同《熱帶魚》,雖然是一部喜劇,卻又不完全是,它更像是用喜劇包裝而成的悲劇,不論是城鄉差距或唯有讀書高的風氣,都是整個社會隱性的問題,這些問題漸地顯露於外,需要被大眾看見。
    連日來,孔子師徒正在陳國與蔡國邊界上趕路,忽然一陣吶喊聲,接著殺出許多兵馬來,把孔子師徒圍了過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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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對於整體台灣的社會風氣,卻非常需要這種平凡的幸福,就像大家口中的小確幸,我想其實這是大家都需要,卻總是沒有被看見的需求,如同《熱帶魚》,雖然是一部喜劇,卻又不完全是,它更像是用喜劇包裝而成的悲劇,不論是城鄉差距或唯有讀書高的風氣,都是整個社會隱性的問題,這些問題漸地顯露於外,需要被大眾看見。
    連日來,孔子師徒正在陳國與蔡國邊界上趕路,忽然一陣吶喊聲,接著殺出許多兵馬來,把孔子師徒圍了過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