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凌晨12點,夜店舞池裡已經擠滿了年輕的男女,門外排隊的人潮仍魚貫而入。
偶爾有幾位看起來很寂寞的中年大叔站在舞池邊緣徘徊,因為他們找不到願意一起共舞的年輕女孩。
空氣裡充斥著二手菸與醉醺醺的酒氣。震耳欲聾的電音歌曲及人們嘈雜的聲音,使得雨晴朝著電話那端大吼大叫,吳念仍聽不清楚她說的包廂位置究竟在何處。
洶湧的人潮佔據的還有網路信號,後來雨晴連訊息也發不出去了。
無法報出正確包廂的吳念,只能像其他沒有包廂的人一樣乖乖排隊入場,這讓他遲到得更久了。
終於入場並找到包廂,已經是凌晨1點。
要不是正巧遇見雨晴微醺的勾著方才一起熱舞的陌生帥哥走回包廂,吳念恐怕整個晚上都會迷失在人群裡。
尋獲獵物的雨晴現在可沒空照顧老朋友,隨意的對著包廂裡的一位同學說道:「湮湮,這是我的好朋友,妳幫我招呼一下!」
一旁獨自抽著菸、若有所思的湮湮,轉頭看了一下雖然長得高,身材卻有些瘦弱的吳念,面無表情的遞了一根菸過去。
「噢...沒關係,我不抽。」
吳念有些羞赧的回絕,本來想假裝會抽的,但又怕出糗。
湮湮收回了菸,便沒在搭理他。
今天的吳念,把出生以來的叛逆都用光了,無法再更叛逆了。服役期間放假都得在晚上10點前回報到家的軍令,他說了謊。
包廂相當寬敞,大部分的人都去舞池獵豔了。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環顧昏暗的四周:閃爍的燈光效果,使人看不清任何東西;男男女女貼著身體一起跳舞或者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就連吸進肺裡的也是不曉得混合了什麼的複雜。
在這個什麼東西似乎都要融為一體的迷幻世界裡,吳念開始分不清自己加速的心跳,究竟是因為違規導致的不安,亦或是因為眼前的湮湮。
穿著火辣,一手是菸、一手是酒,加入包廂裡划拳遊戲的湮湮,在吳念看來是那麼的自由奔放,舉手投足裡彷彿藏著他從未到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