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後巷傳出小孩的慘叫聲……
教授駕綿羊仔路過卻遇上他……
滿身鮮血,裂嘴獰笑的男子……
空洞眼神,一直盯着教授,兩人擦肩而過……
漆黑陋巷,充斥濃烈血腥味,教授停下,車燈映照出巷中慘況……
教授住足,慘不忍睹的畫面,他僵直,冰寒從頭頂直下腳底……
男子緊盯着教授受驚反應,他興奮,更生殺意……
教授回過頭,男子已來到眼前,刀光橫過之前,教授已一手插進男子胸口……
悲哀夾雜憤怒衝擊教授……
五雷震天……
強烈電流從男子體內奔流……
男子開始燃燒……
男子開始慘叫……
一直慘叫,響遍街角……
烈炎包裹整個身軀……
直到化成灰炭散落地上……
教授手中,只留下一塊漆黑石頭。
驚心動魄一刻終於過去,張子牙終於開口:「是羅魔碎片?」
「那晚,他第一次面對變態殺人魔,第一次把五雷震天用到人體上,第一次殺人……對他來說,是極大打擊,他整整一個月都躺床。」張子華:「那塊黑色石頭,改變了他往後人生……」
「這點我可以理解。」因為那個兇手的殘忍手段,作為職業殺手的張子牙也感到震驚……
自始,教授開始研究黑色石頭,翻尋古籍,追根索源……
「『魔舍利』、『兇靈石』、『妖渣』或至近代效多人稱作『羅魔碎片』,各地都有不同的名稱和叫法。可是令教授困惑的,是它們在不同人身上,都產生不同的反應。」張子華總括了教授多年的研究分析:「黑色石頭主要會引發殺性;嚴重的,甚至被全面操控,以殺人為樂。『羅魔碎片』又好像磁石,羅魔和羅魔之間互相吸引,有結黨獵殺,亦有自傷殘殺。」
「所以他就開始獵殺羅魔?那跟其他羅魔又有甚麼分別!」張子牙。
「沒有分別!只是目的不同!他的終點是清除所有羅魔。」張子華。
「羅魔碎片多如恆河沙數,這只是無休止的殺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張子牙。
「羅魔碎片事實上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多,依烏魯克泥板記載是六百六十六,死海古卷記載也是六六六……雖然羅魔碎片分佈世界各地,但教授用了十年時間,已收集了接近三份之一,要完成,也並非沒可能……」張子華撥動指尖。
香腸、火腿、煎雞蛋加上白飯,一碟不折不扣的頹飯送到教授跟前;而廚師正是洪鈞。
「原來師傅年輕時在大學飯堂當廚師。」張子牙偷笑。
「他們真正投緣,是一次意外!」張子華再撥動指尖。
不明男子潛入校園,手持牛肉刀見人就斬,教授見狀本想制止,但眾目睽睽,不好出手,可是男子已迫近……
猛虎硬爬山!
出手解困的,正是洪鈞。
當時洪鈞正值盛年,體型紮實,更習八極拳。而教授已年過花甲,七十有五,體力下降;眼前人正好負起獵魔重任,教授生起收洪鈞為徒念頭……
花了五年時間,洪鈞終於鍊成「念動」及「五雷震天」……
教授把自己的獵魔計劃告知洪鈞,可是洪鈞竟然以絕不殺人為由斷然拒絕。
教授震怒之下,一走了之,連大學教授的工作也辭掉,人間蒸發。
「原來師傅是棄卒!」張子牙終於明白醉漢沒有承繼「雷蛇」因由。
「洪鈞自始沉迷酒色,一蹶不振。而教授亦另覓徒弟……」張子華。
「教授豈不是違反了一師一徒的門規?」但張子牙再想深一層,所謂一師一徒的門規,只是一個承諾,對一個背信棄義的人的承諾,根本沒有再遵守的須要。三百年來代代盲目依循,是多麼無知。
張子華哈哈大笑:「現在你也明白到所謂的門規!脆弱得如泡沫,一戳即破!」
玄界 第三十七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