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 》32：藥丸 X Mirror

「這一層是我專屬，是禁地。隨了我之外，可以自由出入的，就只有教主……或者你喜歡稱他教授……」張子華。

「金羅、教授、教主、李創元，這個人的稱呼實在太多，身份實在太複雜。」張子牙苦笑。

「其實他的門生還會稱他『三博士』！」張子華回頭一笑。

「迎接聖嬰那個『三博士』？」張子牙繼續苦笑。

「他是同時擁有歷史學、經濟學和工程學，三個博士銜頭的學者，學識淵博，不是笑話。」張子華背過臉加快腳步。

眼前出現一個等身高的巨大玄玉葫蘆，天花垂下三條電纜直接瓶口。張子華按動裝置，電流一過，葫蘆表面出現樹枝狀的『利希滕貝格圖』，發出閃閃紅光。

「很大的玄玉葫蘆！」張子牙驚嘆。

「這是經過我和教授改良的玄玉葫蘆，嚴格來說，應該稱作『玄玉雙球體』，它與葫蘆有别，雖然都是以稀有的玄玉造成，但上下球狀完全相等；令電流通過時，激發玄玉真正潛在的能量。」張子華講解時，禁不住展露驕傲的微笑：「你最初遇到囚禁李一居的玄玉葫蘆，是最原始的古代產物，困住的魂魄，在漆黑世界裡面，完全失去空間和時間觀念，是完全的空洞世界。」

張子華對玄玉葫蘆的追尋和研究，一直都非常自豪，成就感已到達炫耀的地步：「而血網玄玉葫蘆，是經過教授以五雷震天掌灌注電流，產生『利希滕貝格圖』網紋的第二代玄玉葫蘆。我們發現，困住的人，可以在自己意識世界中，自由遊走。在自我意識世界裡；人物、環境、感受，跟真實世界幾乎一樣，難分真偽，被困的人根本無法察覺到，自己只不過活在葫蘆的虛幻世界之內。」

張子牙完全無法理解他所說空洞世界，意識世界、虛幻世界，究竟是甚麼世界……

張子華興奮的繼續說：「而第三代的『玄玉雙球體』，更可以接通集體意識世界，亦即是我一直追尋的『玄界』！」

「你夢魅以求的『玄界』，究竟有甚麼吸引你？」張子牙很難想象，一個人去到為了延續追尋，而放棄生命的境界，會是一個怎樣的境界。

「我正打算帶你走一趟！」張子華自信滿滿的笑容，放恣地表露無遺。

他吞下一顆紅色藥丸，躺到旁邊特別裝置的坐椅上：「我不懂『離魂』，藥丸有輔助作用；椅子設有維生裝置，可以維持身體基本機能運作一段時間。你躺在另一張上，我們準備『離魂』！」

「離魂」對於張子牙不是一件陌生的事，他跟着照做……

踏進玄界，張子華回復了當年的容貌，令張子牙重拾以往的親切感。但他留意到，張子華的右邊衣䄂，空空如也，整條右臂不見了。他本想問個究竟，但張子華先開口……

「這裡是就是『現時點』！」張子華指着腳下。

「現時點？我們去看玩具？」張子牙。

「請收起你的冷笑話！」張子華嚴肅地板起臉。

往日的張子華，會像玩接龍或對聯的接下句，或是說些更無聊的食字相關詞，現在已經一去不復返……

張子牙只好在心裡安慰自己，大家都不年輕了……

「現時點」正是晚上市中心，熙來攘往。

可是令張子牙錯愕的是，每個路人的大小比例都有差異。一個身高七呎的胖小孩，身傍卻是不到三呎的嬌小母親。年輕女人手提大如沙發的名牌手袋，拖着小狗般細小的男友大搖大擺。其實，不分男女老幼，都出現這個情況。

身旁駛過的車輛，法拉利、保時捷亮得發光，老舊錢七幾近透明。

再看遠些，部份建築物，只有地面三幾層，再往上望，只見虛空的外框，發亮的廣告燈箱，就像架空在無形之中。

這個情景，令張子牙一度感到暈眩。

「慢慢會習慣！」張子華看出張子牙的感受，並不單只因為他是過來人，事實上，在玄界裡，連感受也看得一清二楚。

意外發生了。

的士撞上一架紅色Tesla，巨大的大媽女司機下車大吵大鬧，矮小年老的士司機，慌忙下車賠不是，但他身後站着同樣的他，鬼魂般在裂嘴大笑，嘴巴大得足以吞吓那個大媽……

對於見慣冤魂厲鬼的張子牙，也看得心寒。

「意識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張子華不而為然。

幾架七人車匆匆而過，突然頭上跨過十二個百呎巨人，張子牙抬頭張望，連面容也看不清；身旁大大小小，老老幼幼途人卻在雀躍歡呼。

「他們近來很受歡迎！又變得巨大了！」張子華笑了。

「Mirror?」張子牙。

玄界 第三十二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