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的性的行善,比不願施捨的人更殘忍~~
李鑼、蔡春桃夫婦在莫桑十四歲時領養了她,並將她改名為李盈瑩。原本青春期的孩子,就有自己的個性,此時進入一個陌生的家庭,重新開始並非易事;加上養父母並不富裕,收養這麼大的孩子,並不是為了圓滿家庭的天倫之樂!反倒是她悽苦日子的開端。
養父是個酒鬼,他之所以同意收養孩子,是因為酒後可以有個出氣筒;而養母則是盤算著,領個免費的童工回來幫忙賺錢、分擔家務。就這麼挨打著、累著,上學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全看養父母的心情。
十八歲時,一個風雨夜,養母收攤回來,累得早早上床睡覺。盈瑩收拾好家務,便去洗澡,養父此時正在客廳酩酊大醉,見到長得出落的李盈瑩,正從浴室出來,臉上的疤與姣好的身材相比,簡直瑕不掩瑜,養父迅速將手中酒瓶放下,起身走向盈瑩,步伐顛顛倒倒的,眼珠子在她身上骨碌骨碌打量,卻不敢眨眼,深怕眼前美女稍縱即逝。
盈瑩察覺養父有異,怯懦懦的說聲:「爸,晚安。」即刻閃身想衝回房間,哪知,已被酒精浸染的腦袋瓜,早已無法自控,養父強勢地伸手等待她的經過,一把摟住盈瑩,伸出失去人性的狼爪,上下其手的撫摸著盈瑩,那如出水芙蓉般的身體。
惡劣天氣的強大風雨聲,無情地蓋過莫桑淒厲的求救聲,但回應她的只是養父獸性的呼吸聲,在她的耳鬢或急促或呻吟地進行著,一臉鬍渣還不時在剛洗過的臉龐磨蹭,加上滿嘴酒臭,這一切她都來不及反應,卻已連連作嘔!
許是醉意上頭,刺激著養父的生理慾望,竟殘忍的硬拖著盈瑩,往盈瑩的房間方向走去。可憐的盈瑩,拉扯喉嚨的喊「媽媽、媽媽」,都無法叫醒養母,只能奮力掙脫養父的摟抱,並踢向養父的下體,同時將他推向牆邊,自顧往外逃命!
盈瑩沒命地往外狂奔,酷似生死交關的惶恐,即使是在風雨裡奔跑,偶而還帶著閃電與雷鳴,身上穿著剛洗完澡的單薄居家服,她也不覺得冷。盈瑩知道自己只能往前跑,深怕停下來,就會將自己推向惡魔的深淵裡;唯恐回頭走,將會面對地獄似的殘酷命運,於是心中的怒吼猶如這狂風暴雨,她決心要靠自己掙脫這牢籠!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到離家有多遠的地方?更不知到底能停下腳步了沒有?盈瑩回頭,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雜草,黑夜終於過去了,天已漸漸發亮,盈瑩看清自己跑到溪邊來了,上頭有一座橋,周邊雜草叢生,心想應該可以暫時喘一口氣了吧,忍住一夜的折騰,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挨近一間不遠處的工寮。
本來盤算著先到裡面躲躲,等夜黑再逃得更遠些,進到屋內一看,卻發現牆邊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瑟縮成一團的老先生,身體顫抖不已。盈瑩見狀是害怕的,畢竟躺在那裏的是一個男人,父親如野獸般的行徑,陰影仍在心頭,她哪裡敢輕易靠近陌生人?
盈瑩挪步想退出工寮,老先生卻發出聲音求救:「妳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麼壞人,妳幫幫我吧!」
聽到老先生羸弱的聲音,盈瑩怯怯懦懦的靠近了他一些,問了句:「你怎麼了?」
老人說:「我叫做彭柏海,二天前,莫名其妙被五個黑衣人跟蹤,然後他們把我從橋上推下來,我的腳受傷,昏迷了一天,昨天醒來時,只是靠著喝一些溪水,勉強支撐,因為昨晚下大雨,所以才爬進這工寮來躲雨的,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能幫我報警嗎?」
報警?盈瑩心裡想著,我是逃出來的,萬一養父母也去報警了,我不就又要被逮回去?
她急著揮揮手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幫你報警。」
柏海說:「你要是不方便去警局,那請把手機借我,我自己報警也可以,我的手機沒電了。」
「可是我沒有手機。」盈瑩說。「我身上也沒有錢。」
「所以你是翹家出來的?」盈瑩低著頭沒接話。
柏海繼續說:「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說著,手從外套口袋掏出五百元鈔票,想遞給盈瑩,但盈瑩不敢接、也不想接。
柏海說:「我是想拜託你到附近,找看看有沒有賣吃的,還有買些簡單的外傷藥,我怕我的傷口再不處理,引起嚴重後果就糟糕了。」
正當盈瑩猶豫之際,柏海說:「記得也要為你自己買份吃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