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活在stok村莊的妹妹好天然,往後山走,就能隨意爬升陡降,像是靈巧山羊在陡峭山壁,走在前方,定定坐在石塊上等我。不時問我:「Fanny, are you scared?」( 你害怕嗎?)
我是有些害怕,腳有點抖,這比傳統路線還陡峭,且因為沒有遮蔽物,土石鬆滑,難找踩點。說實在,這更像是獸徑。然眼前小妹妹盛情邀請,我蠻好奇她想去哪裡。我們在高處還看到一個狐狸的小穴。俯瞰整個stok村,能看見遠處的大佛,還看見一些青稞田已黃,再過兩週多就可以收割了。她說,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會自己一人、或跟大五歲的姐姐走這種路,有時跌倒,拍拍褲子上的土塵,就爬起來繼續走,有時也得跟媽媽去山上撿牛糞( cow dung) 以備冬日的燃料。對她而言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時光。真的是village girl啊。我多也希望自然能成為我的日常。
妹妹興奮地帶我逛村子,偷溜進去一個空間看研磨青稞的機器,我想像它研磨後落下青稞粉的樣子。通常九月中下旬的秋季村人才會開始使用這個機器。妹妹也跟我展示村子的水庫,叫我探頭往黑暗處伸去,可以看到黑壓壓的大水管,聽洪水流過她就咯咯地笑。
妹妹現在11歲,她說大概9歲就自己一個人去山上到changma當天折返。難以想像小不點的妹妹,可以一個人獨立完成過河並折返。她家後山的路線可以遠征到stok kangri(6,153m),喜歡獨攀的拉達克人會走這條冒險路線。只是為了環境保護,村民自2020年以來,禁止外國人與當地人攀登山頂,以免過多足跡與垃圾,只有跟隨軍人遠征隊(army expedition),當地人才能攀爬。我也是因為這條登山路線而愛上Stok村,妹妹說以後他要跟我一起走。只是有些過河路段湍急,不確定她會不會被我拉走耶。
未來妹妹想當駕駛員,我說這樣以後我從德里飛來列城時,就可以搭到她開的飛機了。她好興奮!
一起散步回家後,還能吃到homestay媽媽做的momo,邊吃邊聊一整天發生的事情,晚上在星空下閱讀,伴著河水聲入睡。我就喜歡這樣平凡充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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