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社會邊緣到劍橋博士的震撼教育泰拉•維斯托著 林師祺譯2019 愛米粒出版❍ ❍ ❍ ❍ ❍❍ ❍ ❍ ❍ ❍❍ ❍母親不想當產婆,這是爸的主意,才能幫助他完成自給自足大業。他最痛恨我們仰賴政府,總說有朝一日要徹底擺脫公共設施。只要存夠錢,他計畫安裝水管接山泉水,然後在牧場四處裝太陽能面板。等到世界末日來臨,我們不缺水、電,其他人就只能喝泥漿,生活在漆黑中。母親會製作草藥,就能照顧我們的健康,只要再學會接生,孫子出生就能幫上忙。母親就是那時宣布我們要去亞利桑那。她說爸就像向日葵,在雪中會枯萎,所以二月得離開家鄉,重新栽種在陽光下。學跳舞就像學習社會化。我可以熟記那些動作,便能走進她們心裡。爸爸對所有人微笑,教會中幾乎沒有人不是他口中的異教徒,因為他們看醫生、送孩子去上公立學校。但是那天他似乎忘了加州社會主義和光明會,他站在我身邊,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優雅地接受眾人的讚美。「我們很有福氣,」他不斷重複這句話。「非常有福氣。」我從沒學過如何和我們之外的人交談,他們上學,看醫生,不是天天準備迎接世界末日。那年的聖誕節沒什麼裝飾。我們不窮,母親的生意很好,爸爸也還在回收廢鐵,但是我們把所有錢都拿去買補給品。他信仰虔誠,犧牲奉獻在所不惜,就像心甘情願建造方舟的諾亞。可惜上帝扣住了洪水。這些直覺不斷教導我這個重要原則,當你只能靠自己時,就要放手一博。我決定試試正常生活,十九年來,我都照父親的要求過日子,現在我想改變。「先找到妳的能力所在,再來決定妳是什麼樣的人。」我捫心自問:如果人們對家庭的責任與其他義務有所牴觸呢?例如對朋友、社會,甚或他們自己的義務?充其量,我也只是一人分飾兩角。她始終在我體內,我一跨進父親家的門檻,她就會出現。那一晚,我呼喚她,她卻沒有回應。她離開我,只留在鏡子裡。她不會做出我後來的決定,那些選擇出自一個改頭換面的人,一個新的自我。這種自我可以有許多名字。轉變。蜕變。虛偽。背叛。我說是教育素養。❍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