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ㄧ時,我跑去旁聽大四山水畫的課程。這是一位我非常仰慕的老師,因著老師即將退休,我勢必沒有機會上他的課。所以即使老師言明不開放旁聽,我還是偷偷溜進教室。
記得當時學生圍著畫桌,專注地看著老師不疾不徐地拿起筆、沾了墨,在畫紙上下筆。啊!糟糕~心中忍不住驚呼。我看著不夠好的第一筆、甚至是敗筆,心中升起上千個問號:這是大師的敗筆嗎?水墨國畫無法塗改,要怎麼挽救?現場畫所以老師太緊張嗎???
看看老師竟波瀾不驚地繼續畫。然後皴石巖整了、林木枝葉長出來了、山勢漸漸成型。然後那一「敗筆」已經神奇地不見了!
我認為的敗筆,在老師的畫中只是千萬筆中的一筆基石。因為我以為每一筆都必須是完美的,才能成就曠世巨作。但老師卻能收納每一個不完美,來成就出意蘊生動的大作。真是功力高低立現啊!這一筆在我是敗筆,在老師心中卻遠超出成敗。這才該是令我拜服的地方。
人生也是這樣吧,想想人生走來,也會有做錯選擇、犯錯的時候。但若把人生攤成一張大畫紙,那些不完美、那個敗筆,雖然看了礙眼、雖然無法塗銷,卻可以像是老師的畫,持續地往前走、持續地在人生的畫紙上疊加畫筆上去,從中學習並持續認真生活,最終敗筆會變成人生美麗風景的基石。
今天選穿這件無袖迷彩洋裝,因著天熱,手環戒子都戴不上去,只戴了耳環。避免室內冷氣力太強,還是把線衫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