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的所有回音东京好像一个世界的十字路口,我并不是扎根在了这里,而是借助它的目光理解世界,以及自己的来处。 正在江湖波浪中那是我最寂静的一次“六四”记忆,从那个狭窄的、堆满了杂物的书房中走出来,我们又回到了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文明却仍然生活在树上我没有办法装作像完全生活在另一个中国、文明的中国一样,可以嘲笑这些村民,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们这么做是对的,我站在中间,试图理解,又试图学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在飞机上写小说也就是说,当我面临生计问题,我就迫切要去解决生计,而不是写小说,寄希望于文学能解决它——文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也不希望我的文学是“解决生计”,就这么简单。 我的心飞到了轻井泽我变得奇怪,是不是只有失落才能将我击退,又变得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但我并不想那样,我已经开始抛弃做一个中国人了,我想要拥有一些正常的快乐,持续的快乐。 闲滋味就是要浪费时间我有时候想,如果我按照兴趣选择自己的生活,并自由自在地待在这生活里,或许也能够给朋友一点勇气吧。当她们感到犹疑的时候回头看,就会发现我还在那里。 手抄报的时代想想在我们以前,在毛的时代,黑板报又是另一番用途。它是一种公共表达,在不同时期、不同人的手中,都发挥过各自不同的作用。希望那些曾经尝试用它来做个人表达的同学们,都没有放弃对自己的热爱,对漫画,对一切可爱的东西的热爱。 写在俄乌战争一周年:我们都成了旁观者这是我们与过去的人们不同的地方,他们如果自己不是受害者、肇事者或目击者的话,就只能听到些流言、或黑或白的传说,而今天,战争像连续剧一样在我们眼前上演。 我以为我会爱上开车虽然我开车很小心,但也掩盖不了我其实是个蛮横的人。或者我们可以想象,每一个被按进铁皮盒子、系上安全带的人,都会在上路时变成怪兽。 上海七日上海早在封城,《四月之声》,雪片般的社会新闻下,失去了它最后的尊严。 溃疡与战争这些伤口看不见,却在嘴巴里拼命咬你,你知道它有周期,它也好像知道自己有周期,所以才会在能够活跃时拼命活跃。 覆盖你高贵的心在这世间存活的方式,不止是用一张芭蕉叶覆盖自己的心,使其柔软,也使其坚韧。还要制造出无数美丽的叶、适当的叶,用以覆盖爱人高贵的心。 印刷与屏幕,思想的模拟物我们在熟练地使用另一种“写”的能力,可以理解成打字的能力,在屏幕上绘制并辨识的能力,并且真的创造出巨量的模拟物。 香色今何在,空枝对晚风所谓“繁花”,并没有真的开过,都是人们在一片荒芜的时候想象出来的。如此,与今天的时代经历也有吻和的部分。大家都在过度的疲劳中,观看上个世纪的中国人如何笑、如何玩耍,如何谈恋爱。 21世纪盘丝洞听这个时代的所有死老头说,“年轻人是我的衣食父母”,你们更爽了吗。反正我是更想死了。因为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是。 我的小学时代和这个女孩的分别,身不由己地旁观彼此的命运流入不同的河流,我的小学时代也就此结束了。 新闻里的人我们既培养出了最可怜的新闻人,也培养出了最下流的新闻人。 月牙在霞光中沉没我想起人类自古以来的生活,钢筋水泥的方格子并不能完全阻挡自然的脾气,我们本该那样生活,就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余华《文城》一座并不存在的南方小城写作,知识分子,在中国被赋予了两种极端属性,要么就是崇高到让人五体投地,要么就是下贱下到深渊里。你一旦拿起笔,要么承担的是主旋律的那种价值,要么承担反对前者的“有识之士”砌起的另一道价值。 《她和她的她》之她们挥手告别《她和她的她》还原了“房思琪”背后的真相,对于女性而言,这一桩也只是人生的一个切片,最难下咽的那一块,所有要素堆砌,达成微妙平衡,才有概率发生。 罐中的俄罗斯电影俄罗斯电影不但受困于早年“罐装电影制片厂”的客观因素,不断将现实装进罐头的其实还有一个叫作“苏联”的庞大幽灵。 盗版与非人性化的生活一旦 Z-Library 不存在了,世界似乎就变成了原先被设定好的那样:也许只有有钱人才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免费知识。 人闲桂花落无论我身在何处,在客厅写字,在房间里躺下,她总是将信号递来,像是一封又一封热烈而多情的信,但无需回应。 江西妇女的生活马上又要过年了,我们又要目睹那种倾斜的日常,如何在庆典时被反复放大,反复强调,江西妇女在繁重的劳动中又开启了她们的又一个年头。 爸爸,茉莉能拯救我的生活吗我对"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不过是天底下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男人,因为命定的亲缘让我们得以走近了一些,可以看见寻常人见不到的样貌。 第一颗炸弹落在我们头顶之前战争开始了。也就是说,一个违反人类理性和人类天性的事件发生了。几百万互相对立的人们,犯下了世界所有法庭用几个世纪都记录不完的无数的残暴,而那些这样干的人们,当时并不认为这些是罪行。 列车在雨中开动纵使它的美丽令人移不开眼/诡谲的构词令人好奇,但/它和她和他都会在该下车的地方下车 昆明九日一座城市想要实现的开放、包容和国际化,统统落空了,结果像烂尾楼一样怅然若失。 一个只有女人的家:鸟飞反故乡兮你个子高高,高过了这个民族/你身子飘飘,飘过了开花的石榴树/有一群男人要看看你的手相/你从袖子里伸出了小小的拳头/你和世界的冲突/是一匹马和一片云的冲突。 围墙并不能关住这么多的鬼魂这一生,靠运气活着/不在贵阳开往荔波工地房隔离的客车上/也不会出现在官媒平淡的灾难报道中/但总有一个在等着你 一个只有女人的家:外婆这一生我一直想象在和一个怪物或者神明相处,悄悄地假装不知情,把她当作我人间的外婆。于是直到我长大成人,我才开始了解她。但不可思议的是,外婆的名字真的叫“玉仙”。 一个只有女人的家:当她孤独时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老人,不再是一个笑眯眯的童话符号,反差极大的形象被捕捉时合二为一,构成一个完整的人。我们的外婆,她快乐时从不独自吃饭,孤独时用一扇门将悲伤隐藏。
身体里的山火江水枯竭,河床裸露,农作物受灾,缺水,各大城市限电断电,到处都是高温预警,红色,黄色,橙色,在视网膜上叠成一片,迅速烧遍了大江南北。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他又翻到一首秋天的诗,关于山色湖光,关于记忆中那个滔滔不绝背诵古诗的孩子。
假如自杀是美丽的那时世界也每天发生数以万计的新闻,各种各样的人相继离世,有人不幸遇害,也有人在夏天自杀。 词汇总是让学者们感到尴尬当他们一本正经想要寻根溯源,这些词汇背后总会有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狠狠戏弄他们一番。 在蜗牛壳里的日子当男人说自己抽六块钱一根的香烟,我福至心灵想起自己一块钱一根的卫生棉条,一块钱一片的卫生巾。这样的比喻,还应该多说一些。 我们是祖国的虚弱用户说出他的名字是苦涩的,一个争取自由的公民死在了监狱中。面对他的亡灵,活下来就是犯罪。 出腾冲记妈妈,我们失去了高黎贡山,植物也离开了我们。 我们在同一张餐桌上失散多年直到有人问出,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那个秘密。
《亲密爱人》
🎵今夜还吹着风——
难以排遣的,还在房间里滋长
也许最开始就盘踞在我们的餐桌上
从我们沉默的嘴里吐出的丝
它不断缠绕,吞噬面包、水和苹果
挤占每一寸空间,直到
有人开始喘不过气来,直到
有人问出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那个秘密
《这一切都发生在》
我不愿做祖国的儿童每一个词条都费尽心机,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买它,并将它当作送给自己的礼物。偷着乐吧,我的孩子们。
边疆、民族与宗教:国歌不会唱,就不是中国人了此后,约翰就在贡山、丽江、昆明三地的监狱中度过了31年。据约翰说,当时贡山监狱关押的人员有六七百人之多,后来人太多关不下,把他们转到丽江,10个人的手臂捆着排成一排,经维西到达丽江。 边疆、民族与宗教:汉文化的纯粹飞地到了十八世纪末,汉人已经占据了云南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二,从此奠定了云南的人口格局。云南人的前提便是中国人,不言而喻的含义便是中国的云南人。 边疆、民族与宗教:感谢上帝冒雨到教堂他问我从哪里来,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我想他日常也是这样问的,主要还是针对基督徒,或许对方会回答他,自己是来自哪里的教会。但我没有这样的答案。
偷得浮生半日闲仿佛天气好的时候,它的样貌也如此,像那只不怕人的猫,懒散地躺在太阳地下,躺在这寂寞的山脚。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绵绵若存被我爱过或恨过的人,都要去过一种我总算知道又不能知道的生活了。 太阳花那株错生的太阳花,我小时候种下它,就像是种下我自己。我的父母将我折下,我就要学会自己扎进泥土里,再重新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