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反手拍》The Battle of the Sexes 是部傳記式電影，故事主角是女子網壇上的傳奇人物 Billie Jean King，她不只曾經獲得 39 個大滿貫，也是女子網球聯合會（WTA）與女子體育基金會（Women’s Sports Foundation）的創始人。然而，Billie Jean 最為世人所知且為讚頌的事蹟，不是大滿貫與創始者，而是在 1973 年的「性別之戰（The Battle of Sexes）」。「這不是場網球賽，是場歷史，也是社會改革」Billie Jean 自己說。 《勝負反手拍》是由導演夫妻檔 Jonathan Dayton 與 Valerie Faris 共同拍攝，男女主角都是一時之選：去年在《樂來越愛你》La La Land 大放異彩的 Emma Stone，不計美醜幾乎素顏地演出網球奇人 Billie Jean，真實地入木三分，有望獲得 2018 的奧斯卡女主角提名。而飾演熱衷羞辱女性的男子網球高手 Bobby Riggs，則是曾經在《熟男型不型》（Crazy, Stupid, Love, 2011）中飾演 Emma Stone 父親的 Steve Carell，同樣表演精湛，應該也有機會獲得 2018 奧斯卡的男主角提名。 Billie Jean Kine 和 Bobby Riggs 在「男女對戰」前的記者會。《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或許你會以為體育的傳記式電影，肯定非常嚴肅無趣，然而《勝負反手拍》完全沒有這個問題。這是部充滿情感張力又幽默諷刺的故事，不只好看、有啟發性、還非常感人（爛番茄84，Metacritic 73）。 故事是這麼開始的，1972 年，Billie Jean 二十八歲，已經獲得幾個大滿貫和溫布敦冠軍，自言正在人生高峰時，卻談不出一個好薪水，因為她是女性。女子球員只有男子球員的 1/8 薪水，因為「男人比較有力氣、男人的運動比較刺激又好看、而且，男人要養家；抱歉，這是生物性的限制」網球協會的一幫男人如此表示。 「可是我們一樣努力，我們的演出也售出一樣多的票數啊？」Billie Jean 和她的經紀人回應。 「認清現實吧，在這世上，無論是政治、經濟、運動等等，你叫得出的領域，頂尖之處都是男人的天下。」 聽到網球協會主任 Jack Kramer （Bill Pullman 飾演）以上一席話，Billie Jean 火氣升起，決定離開協會，自創女子網球聯合會（WTA），另尋贊助商，自己辦球賽——女人的薪水女人自己掙。 Billie Jean 和經紀人 Gladys Heldman 爭取合理薪水。《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1972年，距離溫布頓於 1877 年在英國的首場比賽，將近一百年，距離 1887 年在美國的首場女子網球賽，也有 85 年，然而因為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女性球賽被當成是種視覺娛樂，而女子球員也沒有受到嚴肅對待，套上 Billie Jean 的說法，就是「不受尊重」。 即使女性球員一樣地努力練習、一樣地賣力演出，卻被當成次等比賽與二級表演，甚至還是男性球員眼中的笑料（之後的故事，會由 Bobby Riggs 不段戲謔演出這類當時的主流看法），於是，Billie Jean 與一眾好友決定反擊——直接退出、另立門派、另求資金、另組協會。 此後的一年，Billie Jean 的女子網球聯合會，意外地順利發展且快速成長，女子網球成為一種風潮，帶來一幫觀眾，同時也產生影響力。不過，除了 Billie Jean 有紀律的自我要求與自律訓練之外，還有幾位厥功甚偉的重要人物： 1. Gladys Heldman（Sarah Silverman 飾演）：在她的籌措與募資之下，包括 Billie Jean 的九位頂尖女子網球員，獲得煙商（Virginia Slim）的鼎力贊助，開始巡迴比賽 Heldman 不只成立協會，募款籌資，對九位女球員也非常信任。此外，她還在聯合會成立一開始，就發給每位球員一場比賽美金 21 萬的薪資，這是原本在 Kramer 的網球協會，女子 3.5 萬薪資的六倍，距離當時男子球員的 36 萬所得，已經不會太遙遠。 一人一塊錢，救救女網賽。《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與此同時，Heldman 也創立 World Tennis Magazine，公平公正又專業地介紹（女子）網球選手。Billie Jean 和 Bobby Riggs 的世紀男女對賽，就是由 Heldoman 擔任體育主播轉播比賽。在世紀比賽開始之際，Bobby Riggs 曾耍詭計，找了 Billie Jean 最無法信任且有明顯性別歧視的 Kramer，前來擔任轉播比賽；結果在 Billie Jean 強硬堅持非得由同為女性的 Heldman 負責轉播，否則不出賽，才總算逼退 Kramer、願意讓步、以表「尊重」。就是 Billie Jean 的強悍，才能讓不會使用貶抑女性言詞的 Heldman 擔任主播，完美地報導這場世紀之賽。 因為 Heldman 對於網談有著卓越的貢獻，於是除了 Billie Jean 之外，Heldman 同樣也已列入國際網壇名人堂（International Tennis Hall of Fame）。 2. Ted Tinling（Alan Cumming 飾演）：Billie Jean 一生與 Tinling 都是閨中密友。Tinling 一生關心 Billie Jean 也支持她。在 Billie Jean 與 Heldman 決定離開舊的球團時，Tinling 二話不說地加入女子球隊，並且突破性地為這些女性設計合身舒適的球衣。 Tinling 也曾是位網球員，只是後來專職於女子球衣的設計，因為上場的球員不只是比賽、還是表演。球衣除了舒適之外，還要能表現每位球員的健美與特色，畢竟每位球員的身價等同一家公司，形象很重要。 對於 Tinling 的美感極為信任，Billie Jean 一直都是穿著 Tinling 設計的戰服上場，包括在 1973 年與 Bobby Riggs 對打的的男女之戰，也是穿著 Tinling 的設計。 Tinling、他的女網朋友、還有他設計的網球女裝。《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Tinling 是位出櫃的男同性戀，他對同志也有著異常的敏感度。於是，當 Billie Jean 與 Marilyn Barnett（Andrea Riseborough 飾演）並肩齊走時，Tinling 已經嗅到這兩人的親密關係，直接就同他的男友說，Marilyn 就是 Billie Jean 的女友。因為很關鍵，Tinling 也列名於國際網球名人堂。 於是，就是透過這三位重要推手——Billie Jean, Heldman, Tinling，當然還有其他出錢出力的女人們的努力之下，果然將女子網球巡迴賽辦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徹底的讓男網吃驚（吃味），大大地揚眉吐氣。 。。。。。。 此時，因為好賭成性又專精投機的老溫布頓滿慣球員 Bobby Riggs（Carell 飾演），剛好面臨家庭危機。Riggs 的有錢太太 Priscilla Wheelan（Elisabeth Shue 飾演）非常介意 Riggs 成天鬼混耍寶又爛賭。 Riggs 是一位非常善於計算風險的專業賭徒，而且總能贏得大獎（例如勞斯萊斯）。然而，太太 Wheelan 原本就已經非常富有，根本不需要 Riggs 賺錢養家，更無須他去賭博贏錢。 Riggs 和美麗又富有的太太 Wheelan。《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Wheelan 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樣，語重心長地對她那好賭成性的老公說：我需要的是一個穩定負責有肩膀的男人。 於是，Riggs 就被趕出家門了。 百無聊賴的 Riggs 除了善賭之外，球技更是無庸置疑的好，不只常以好球技當成籌碼賭博，甚至還以此搞笑表演。因此，當他耳聞女子網球巡迴賽辦得如日方升，馬上興起「網球加賭博」的歡樂搞笑劇碼。他想要利用 1970 年代初期，普遍存在的性別歧視，產生性別對立的張力，以此創造投機的縫隙。 這念頭一出現，也不管是三更還是半夜，馬上夜電當時最強的女子網球員 Billie Jean（這可是她與 Marilyn 的浪漫首夜呀），雙方來場世紀的男女對賽（The Battle of the Sexes），因為這種戰局肯定是觀眾愛看的廝殺戰，是場有趣的賭局，必能帶來多方下注者。Riggs 還許她，勝方可獲十萬美金唷（民國六十二年時，贏一場表演賽就有十萬美金，台北市不只買下一棟房子了）。 由左至右：Emma Stone, Billie Jean King, Steve Carrel, 和 Bobby Riggs。《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但是顧全大局的 Billie Jean 怎麼想都不划算，因為這絕不是她個人的表演賽，而是必須賭上整個女子網球聯合會的大賭局，若是一失足，肯定千古恨的大風險。於是她斷然拒絕。 Billie Jean 是個各人風格極強又很有主見的女性，雖然已婚，為了不讓先生影響自己的心情起伏，堅決全程賽季自己行動，不讓先生參與。然而當時另一位與 Billie Jean 並駕齊驅的女子選手，Margaret Court（Jessica McNamee 飾演），則是代表另一種極端。如果 Bellie Jean 是獨立自主的女性主義代表者，Court 則是溫順的家庭媽媽代言人。以當時的價值觀而言，一位是毛腿悍女，另一位就是家庭天使（the Angel in the House）。 1972年，Billie Jean 幾乎獲得全部大滿貫，所有戰局全數獲勝，因為就在這一年，她的主要對手 Court，生小孩放假去了。生完小孩回來打球的 Court，完全是個典型的好媽媽，嬰孩不離手地帶著寶寶巡迴比賽，連先生都全程參與。溫順聽話又乖巧的 Court 以家庭為重，賽季也是全家福。於是，Billie Jean 在她眼中，根本是個離經叛道的異端，尤其是先生不在身邊時，竟然還與另一位女子廝混。 Billie Jean 和 Marilyn 。《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在 Billie Jean 那邊碰完釘子之後，賭性堅強的 Riggs 決定找上乖乖牌的 Court，他知道這種女人的罩門。 Riggs 跟 Court 說，有小孩的媽媽，最缺錢了，不如我們來場男女對賽，贏家就有十萬元。需要尿布和奶粉經費，外加生完孩子腦子還會少根筋的媽媽，果然馬上心動。 Billie Jean 一方面沒有家累，一方面是聯合會創始人，於是便以女網聯合會的角度考量，但是 Court 已經是個媽媽，已經不再是個單純的自我，而必須以家庭角度考量，於是這位在精神上已經為孩子綁架的媽媽，很輕易地就被 Riggs 說動，進而開啟史上第一次的男女網球對賽。 Riggs 第一次面對男女對賽，思量自己已是個五十多位的老叔，於是非常用心的自我鍛鍊，因為他要出賽的對象，可是當時的女網冠軍。 讓 Billie Jean 神魂顛倒的 Marilyn。《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Billie Jean 當時受到與 Marilyn 密戀的影響，表現出現差池，於是敗給 Court。Marilyn 實在是太美太浪漫，看得我也幾乎要愛上她。她是放浪嬉皮風的代表，自由浪漫，無拘無束，不在乎一切，這些讓嚴肅拘謹的 Billie Jean 霎時失去心防，不自覺地墜入情網。） 結果，很不幸地，Court 果然如自大沙豬 Riggs 所願，輸了這場比賽，丟盡女網的臉，不只讓 Riggs 大贏一票，還讓 Riggs 更肆無忌憚地到處說嘴，強調男人的沙場勇猛與女人僅僅適合廚房跟房間等等的偏見言論。甚至還說出： 是啊，球場上也是需要女人呀。。。不然誰來撿球呢。 （「是啊，不然誰來跳啦啦隊呢？」這句是我補上的。顯然，球場上的性別問題，直到今日依舊還存在。） Riggs 和他的神拍裸照。《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他為雜誌拍攝的戲謔裸照，把網拍當成老二，一方面暗示只靠他一人，即已痛宰全體女網，讓所有女性都得臣服他的老二，另一方面則以裸體暗示，與其在球場上廝殺，女性更適合作為男性視覺的寵物，裸身拍照。Riggs 這張持拍裸照，真是將女性羞辱到無以復加的荒謬。但是，在當時以男性為主的社會風氣之下，這種裸照不只大受歡迎，還不受質疑。大眾言論一面倒地認為女性就該屬於家庭，根本無法跟男性同堂較量。 當女性宣稱需要受到尊重時，Riggs 便揶揄地說：別搞錯了，我也愛女人啊。。。只是，比較喜歡她們躺在床上，不然就是在廚房。 他還湊趣地反串，穿著鄉村風的洋裝圍裙，拿著平底鍋公開打球，大喊「我在炒菜、我在炒飯！」 Riggs 的搞笑惹得觀眾開開心心，男人樂此不疲，與此同時，也惹惱了 Billie Jean，她知道她勢必得站出來正面迎戰 Riggs，必須奪回女性該有的尊重。當晚，她也極不尊重的夜電 Riggs，提出男女對戰。 接到戰帖的 Riggs，真是樂得開心，一方面準備大撈一筆，另一方面又可延續他的女性次等理論，繼續折辱女性。他聲稱他與 Billie Jean 的對戰，就猶如是場「沙豬對戰毛腿女」的表演賽。 跳梁小丑 Riggs 總愛拿女性開玩笑。Photo Source: 《勝負反手拍》預告片。 因為不尊重對手，也太過自大自滿，Riggs 就像是龜兔賽跑裡自以為是的大白兔，每天樂得開心地吃喝玩樂、搞笑耍寶；與此同時，Billie Jean 暫別熱戀中的 Marilyn，堅持紀律地真練習。雖然 Riggs 的兒子，曾經提醒父親應該有所準備，Riggs 打趣地說，他都贏過冠軍的 Court 了，為何需要擔心不過亞軍的 Billie Jean。況且，他還有藥商的贊助，有滿坑滿谷啃不完的維他命。現實是，即使是過時的老網男星，依舊身價不凡，還是接得到藥廠代言，還有糖果商 Sugar Daddy 的贊助。 然而，龜兔賽跑的精神就在於，勝者必驕、驕者必敗。 輕敵的 Riggs，終究吞敗。 Billie Jean 自此為女子網球大爭一口氣，也位全體女性爭取到認同與尊重。因此很妙，即使她曾經獲得三十九次的大滿貫，Billie Jean 最為世人所知的豐功偉業卻不是冠軍頭銜，而是男女網球爭霸的贏家。這也是她的偉大之處：為了爭衡女性發聲、爭取尊重，她願意犧牲感情、犧牲家庭，魔鬼訓練，再以自己既有的地位優勢，面對權威、挑戰男性，以自己的勝利，為眾女性姊妹掙得合理待遇。 1973 年的報紙新聞，Billie King 贏了與 Riggs 的世紀之戰。Photo Source: The Battle of the Sexes 這場男女網球爭霸戰的時代，也是美國平權主義大放異彩的時代（1960 至 70年代）。此時，除了有 Billie Jean 為女聲爭權的女權運動之外，還有其他兩種族群的平權運動。第一組是黑人民權。自 50 年代中期一直到將近1970，美國非裔黑人的平權運動風起雲湧，首先要求取消隔離政策，其次要求平等人權（相關歷史的電影，可以參考《關鍵少數》Hidden Figures）。 第二組則是同志運動。1955年之後，同性議題因為社團與刊物的發行，逐漸公開慢慢興起，主要在背後支持的力量，就是由女同志社群 Daughters of Bilitis，以及她們所創刊發行的 The Ladder 雜誌。不過這最早期的同志運動，雖然已經將同志議題推向台前，公眾仍舊普遍恐同。 這就是年輕 Billie Jean 所生活的年代，於是她除了要面對男性沙豬的性別成見之外，她還得面對社會大眾無法認可同志的保守態度。也是如此，Marilyn 必須以團隊髮型設計師的身分，與 Billie Jean 巡迴比賽。她所面對的婚外情壓力，比起異性戀來得更為艱難（但也相對容易隱瞞掩蓋）。1981 年五月二日，在社會輿論壓力下，37 歲的 Billie Jean 公開與 Marilyn 多年的地下之戀。Billie Jean 在 1987 年，與先生 Larry King 離婚。 1981年《紐約時報》的新聞：Billie Jean 承認同志情。Photo Source: Kenneth in the (212) 在 Billie Jean 成功的網球人生中，先生 Larry 絕對也是一位幕後功臣。很早他就知道 Billie Jean 與 Marilyn 的戀人關係，不過，他不咆嘯、不破壞、也沒介入。他讓事情靜靜發展，自己則是站在一旁默默支持。他寬大為懷的胸襟，不以小愛小恨自居，反而以大局為重，更是令人讚嘆難忘。Larry 對於 Billie Jean 的愛，超越夫妻之情，超越粉絲之愛。他比起 Marilyn 更了解 Billie Jean；他對 Billie Jean 的愛與尊重，絕對不亞於 Marilyn。 這麼寬大無私的男性，真是 Riggs 鮮明的對照組。Larry 看見的是 Billie Jean 內在的天分與努力，而 Riggs 只看見外在可利用的女體（無論是勞力或性慾）。也是因為 Larry 的氣度不凡，才能在離婚之後，還與 Billie Jean 繼續好有關係，也讓她與她的女友，成為自己孩子的教母。這應該稱得上是早期「多元家庭」的雛形吧。 Billie Jean 的女友 Marilyn 與先生 Larry King 在電梯的巧遇。《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勝負反手拍》不只是部七〇年代叱吒風雲的女網球員故事，細讀之後，還能發現，原來這是個認識平權時代的故事，不只讓我們看見四十年前於性別議題上有多少的荒謬可笑，也讓我們見識到，眾志成城能創造出多少的歷史進步。 只是，四十五年後的今日，女性真的有獲得更多的尊重嗎？ 的確，今日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走在大街，廣告看板上的女體大膽裸露，有許多女性離開家庭參與社會工作，許多領域的頂尖之處也有女性專業者。但是，女性所受的尊重與認同，還是不夠不夠還不夠。 想想飾演 Billie Jean 的 Emma Stone 所工作的好萊塢，男女薪資的差距，不就如同 Billie Jean 在70年代舊網協所受的待遇一樣，遠遠不及男星，而且還有年齡歧視。又例如，近日的好萊塢性騷案，這些權勢男性（Harvey Weinstein 或 Dustin Hoffman）也是如同四十五年前 Riggs 一樣，只見女體而不見能力。而凱文·史貝西（Kevin Spacey）對年輕男同志的性騷擾，同樣也是男權心態的複製。這些都不是個案小事件，而是世界整體的縮影，即使是在宣稱今日最民主進步的國家，收入最高的行業裡，女性都是如此地偏頗對待，遑論那些在印度、巴基斯坦、或是許多伊斯蘭教的女性了。 認真專注的 Billie Jean/Emma Stone。《勝負反手拍》電影劇照。 雖然或許在你我身邊，早已出現許多類似 Larry 這類溫文儒雅又心胸寬大的優質男性，但是，更重要的是那些擁有權勢與制定律法的男性，因為他們所佔據的位置，會影響絕大多數人的思想與態度，假如擁有權勢的 VIP，都是一幫不懂如何尊重女性，除了把女人和廚房房間聯想在一起之外，也搞不懂女性還能幹嘛的豆眼男性，那麼真正的平起平坐，就不知還有多遙遠。而且，有時候歧視存在的位置，還真細微到讓人難以察覺，即使女性自己常常也不自知不自覺，例如，公共廁所的位置、夫妻間分工的分項與理由、或是大學女教師的育兒與請假等等。 最後，以 Billie Jean 的兩句話結尾。 與 Riggs 的男女之戰在即，Tinling 問 Billie Jean 穿的設計球衣，怎麼會配上那雙藍色球鞋，會不會很奇怪。Billie Jean 傲氣回應，「貓王都能穿了，我怎會不能穿呢？哪裡奇怪。。。」。 Riggs 夜電 Billie Jean，邀請她一起來場男女網球賭賽時，Riggs 說「我有個好讚讚計畫，不如我們就來場『沙豬對上毛毛腿女性主義者』的對賽吧。不過不是故意冒犯喔。你應該就是女性主義吧？」「沒，我是網球員，恰巧生為女人罷了。」 的確，並不是什麼女性主義與否，女人與男人都是人，女人只是剛好裝在女體外殼，內裝相差無幾，有時候可能還更細緻高檔。希望，Emma Stone 在這部電影的收入，與 Steve Carell 一樣多；也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都能坦然地接受自己，並且自在地愛上自己所愛的人。」 結尾，附上當年 Billie Jean 打球的英姿，以及 1973 年「男女對戰」的海報一張： Photo Source: Purple Clover Photo Source: Mears 延伸閱讀： 《關鍵少數》（Hidden Figures）裡的平權先鋒：NASA黑人女科學家打破種族和性別藩籬 彩蛋滿滿之《樂來越愛你》（La La Land）：以愛情與勵志包裝的創作辯論 封面圖片：《勝負反手拍》電影宣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