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時間就這樣劃出了鴻溝,我們抱著流沙想填滿那個空洞,卻只是徒勞無功。
站在身邊而看不清對方的臉,所以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夕陽西下,直到流沙逝去。
醫生說,戀愛有分浪漫期與權力爭奪期。
我說這個名字取的真好。醫生說,是啊,大師取的,能不好嗎。
我和K先生也是這樣嗎。在比賽中拼了命的想要贏得對方,贏得改變對方的權力,因為愛而想要奪取利刃,劃傷鮮血淋漓的對手。我覺得困惑,我們是愛著對方的人,什麼時候卻變成要刀刃相對、朝夕爭執。
K先生也意識到了嗎?或者他還是想要贏我呢。
醫生說,沒辦法,K先生是個半調子的專業者。
我笑了。他總愛分析我,卻無法了解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從醫院出來的路上,我走在K先生旁邊,看著他因為早起而有些迷迷茫茫的側臉。
我想,算了吧,我就當那個先放下刀的人吧。
被刺傷也沒關係了,戰敗也就如此吧。
有些人說要一起去游泳,卻溺斃在兩個不同的池塘。我想和K先生一起溺死在海裡,假裝一只漂流的塑膠袋,與水母為伴。這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