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然你最想成為哪一種海洋動物?」
「水母吧。」那天走在公館的街頭她這樣說著,害我瞬間不敢接近她。
聽她講話總是很有趣,可以看到任性的孩子,煩惱畢業的大學生,厭世心死的大人,這樣不同的性格裝在同一個軀殼,互相影響、拉扯著。
她困在自己的世界裡,害怕出去,也害怕平淡,她說她已經停止成長了,看到同學們畢業後不斷順著社會的架構成長,她很明顯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但仍時常感到徬徨無力。
特別是跟家人的歧異總會讓她覺得被壓迫,很想要逃離現實,放不下的卻又太多。
「就是會一直很像讓自己往家人期待的方向靠近,但又知道這並不是自己所想要的樣子啊!如果我成為他們想要的樣子,我就不是我自己了啊。」她很氣餒的說,那種感覺你知道嗎?認知到的現實是如此的絕望,看不到出口的光。
她問我,若有輪迴的話想要當什麼海洋動物?
「啊不然你最想成為哪一種海洋動物?」我反問她。
「水母吧。」那天走在公館的街頭她這樣說著,害我瞬間不敢接近她。
後來想想,她說她像是水母一般帶著毒,只要她想要,很容易就能傷到別人,或許跟這個脫離不了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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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必須進入粗暴的大人世界,在那裡一個人生存下去,我必須比誰都強悍才行。』那是村上的海邊的卡夫卡,也是我們溝通的語言。
「誒,如果可以,我想回到15歲。」叫做烏鴉的少年說卡夫卡是世界上最堅強的15歲少年,我們都很不自覺得把自己投影到那個世界,身旁會有個叫做烏鴉的少年,總會帶來一點指引的光。
「如果可以,你應該帶著15歲的自己去生活。」
那天她抽了不少煙,那是一個短暫的出口,抽的當下我們都知道問題不會因此解決,世界也不會因此就突然變好,但就是需要短暫的,5分鐘的出口,試圖去提醒自己記得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地方。
生活其實一直都很難啊,我想對每個人都是的。她害怕在還沒找到那地方之前就撐不住了,聽到她那樣講,我其實也會害怕。
但想告訴她的是,不要以現實為答案啊。
『為了填補自己在生活中一直失去的東西,人們必須不斷找尋,或多或少地把那東西找回來,是為了活下去吧!』.....至少現在還不太算太晚,在看海邊的卡夫卡的時候是如此確信的。
人都是需要有可以回去的地方的。
你一定會成為最堅強的24歲少女,我是這麼相信的。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