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醫師

年輕時，我因為跳樓，導致腳踝內側有個傷口。就醫的第一家醫院處理不當，有時甚至兩天才換一次藥。有一天醫師要幫我換藥時，抽出用來塞傷口的棉條，那棉條竟然像一條大毛毛蟲，黃中帶點綠。於是轉到大醫院。實習醫師一天來換藥兩次，她如此勤換藥，不但讓我的傷口長出肉來並癒合，和她哈拉也撫慰了我當時憂悶的心。

跳樓的後遺症是慢性骨髓炎，因為粉碎性骨折的緣故。那些年腳常常出狀況，需要開刀。有一回傷口遲遲不癒合，骨科醫師幫我拿掉腳底一小塊被細菌感染的骨頭，整型外科醫師則負責幫我接神經和血管。整外醫師幫我開刀前，我跟他說我很怕，他就在我麻醉之前放西班牙情歌給我聽，惹得其他助理醫師紛紛好奇詢問他為何會西班牙語，我的心也跟著放鬆得安寧。

2010年我住進精神科病房，主治醫師用了好些方法幫助我，包括畫圖給他看、和自己的內心幼童對話等等。當我向他訴苦，他總是有辦法讓我哭成淚人兒；不過他從來不給我八股答案，反倒用自己類似的經歷安慰我，說他用生命陪伴生命，一點也不為過。後來他因為父母生病，將我轉介給他的學弟，氣質跟他相仿，人也很好。

我遇到的好醫師很多，如果要一一寫下來，可能要花一萬字的篇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