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幕後] 美女與野獸與HIV,其他有關同志的一切

2019/03/14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前言

迪士尼經典動畫美女與野獸《Beauty and the Beast》真人版電影在2017年上映,當時寫了這篇文章《我們可以不再歧視:美女與野獸與hiv》,當時上映時,國外有孩子的媽寫了封公開信要求迪士尼修改設定,不然將無限期抵制將迪士尼樂園安排至旅遊行程:「當你們修改完,我很樂意再次光臨迪士尼樂園。」主因是劇情電影中特地安排一個愛慕Gaston的同志角色LeFou
於是我寫了這篇文章,幾年過去,這篇文章內提到的現象仍舊存在,在台灣,護家盟的勢力與行為更加張牙舞爪,不僅是當時所提到的HIV患者,在2018年的荒謬公投通過之後,更讓他們得以肆意妄為。
今年我重寫了這篇文,特別選在14 Mar出版的原因是,今天是Howard Ashman 忌日(1991 年 3 月 14 日逝世),這位替《小美人魚》的曼妙歌聲能唱出絲絲入扣的歌曲、利用《美女與野獸》的圓舞曲告隱喻世人不要僅以外表評斷他人,還有他一直念念不忘但未能完成的《阿拉丁》。
Howard 於1991年3月14日過世
《Part of Your World》原唱 Jodi Benson 在 1991 年 Howard Ashman 紀念音樂會上重譯這首歌。
Howard Ashman 已經於劇場界闖出一番名號,而他的個人特質又與當時迪士尼影業工作人員是那麼的「不一樣」:猶太人、男同性戀、出身自美國東岸巴爾特摩(Baltimore)、劇場人。但他非常興奮能加入迪士尼影業,早在先前已於劇場界和 Alan Menken 合作且製作出無數經典舞台劇的他,在被迪士尼影業納入底下一員後,迪士尼影業向他及 Alan Menken 提出 3 個計畫,Howard Ashman 說:那就《小美人魚》吧。
Out of the sea/ Wish I could be / Part of that world
在海之外/希望我能成為/那世界的一部分
當《小美人魚》於兒童觀眾進行試映而未在這群觀眾產生共鳴,當時的決策主管曾經要把這首描寫Ariel 想成為世界一部分的渴望《Part of Your World》刪掉,這首啟發當時迪士尼繪師想畫Ariel 的歌曲,在工作人員全體爭取下,這首歌得以保留並且讓整部電影幫迪士尼起死回生。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在1990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主要寫詞的Howard Ashman跟他的工作夥伴主要譜曲的Alan Menken得了三個獎項,當時這兩個人已經被指派在進行《美女與野獸》這部卡通譜曲與寫詞。Alan Menken回憶當時他們回到紐約繼續工作時: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是HIV感染者 (I’m HIV positive)。」
但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在完成《美女與野獸》時,Howard Ashman 已經因HIV病發為AIDS,迪士尼的繪師必要時還得要到醫院與他開會商討,
他不僅虛弱無法說話,體重僅剩80磅,視力也消失。
第一次的媒體試映會,這部動畫電影得到了極度好評,每個工作人員都想快點到醫院讓Howard Ashman知道這件事,當他們抵達St Vincent 醫院時,Howard 身上仍穿著《美女與野獸》的團隊服。
病房內
在要離開病房前,製作人Don Hahn說了
“The film would be a great success. Who’d have thought it?”
這部電影會賣座。誰曾想過呢?
這時Howard Ashman用著氣若微絲的聲音說著:
“I would.”
我曾。
他甚至連這部動畫最終完成版都沒看過,在1991年的三月14日,溘然長逝,年僅40歲。
在1991年電影版,所有工作人員的字幕跑完後,這些曾經與Howard Ashman共事過的夥伴們特地寫了一段文字紀念Howard Ashman:
致我們的朋友, Howard,
他給了美人魚歌聲,
以及一頭巨獸的靈魂,
我們將永遠感激。
Howard Ashman 1950–1991
《美女與野獸》化繁為簡的以女主角面對一頭化身為令人畏懼的野獸,從一開始的害怕、不喜歡,到漸漸理解這頭野獸的內在,逐漸體會他的難處,而最終兩人相愛。
倘若、倘若,疾病/性平教育/婚姻平權/LGBTQIA 是 一頭頭巨獸:不必要的污名化、眾人以自身道德出發的指責,讓LGBTQIA 的朋友無法自在且無懼的活在眾人眼光底下,是的,這些族群都得化身成這樣的巨獸,卻似乎沒辦法讓多數人像電影那樣體悟難處與得到體諒。
在電影的最後,這頭巨獸死去,因為真愛與諒解而得以復生,並且搖身一變成了極具魅力的王子。但現實生活呢?回顧2017年的文章,我是這樣寫的:「事實上,在2017年的現代社會,這些感染者仍舊面對不被諒解與強印上的污名化,一頭頭巨獸就此與這些感染者們共存,童話故事仍舊是童話故事。」
遺憾的是,在2018年的反同三公投過了之後,不僅是感染者們,在公投中嚐到甜頭的護家盟與下一代幸福聯盟對著性平教育與LGBTQIA 族群上演不停歇的荒謬戲碼:
此外,現場有家長落淚表示,不懂孩子在學校上美術課為何要上性平教育,老師在美術課播放玫瑰少年葉永鋕的紀錄片,質疑「根本是置入性行銷,到底跟性平有何關係」。
幸福盟籲教育部刪同志教育 家長淚灑現場 2019.03.12
「不要糟蹋我們的孩子,下一代大多數都是正常的」。
小5生在校看到彩虹旗 家長們憤怒「下一代多數是正常的」 2019.03.12
什麼是「正常」的?
身為「不正常」這些人,
是要說些什麼嗎?
最後,我仍想以這首《Tale As Old As Time》中的歌詞作結:
Just a little change
Small to say the least
僅是些微改變
至少說些什麼
面對偏見與歧視,永遠不怕晚,只怕永遠不改變。
George Hong
George Hong
正在墨爾本唸書,大貓個性,毛多。 雜食性閱讀者,沒有音樂會覺得不自在,可以宅在家一整天,但更需要自在的奔跑。 這裡會放我個人對於電影、音樂,或是異地生活的心得,歡迎留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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