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某種謎樣的奇特生物。
與其說是了解她,不如說是我們很像,畢竟關於她自己的故事啊,她隻字不提。⠀⠀
我能看見她悲傷的外殼,共感她深夜裡的情緒,但那只是因為我們很像。
說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有點太抬舉自己了,因為我從來沒聽說過她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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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把信任交付在我身上,但是依賴我。
對,這麼奇怪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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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一天如果我不喜歡妳了,妳會覺得可惜嗎。」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那我不要喜歡妳了。」
「幹。」
「開玩笑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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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默契,又或許這只是我擅自把它美化了,這是玩笑也不是玩笑,我總覺得她聽的出來。
「我覺得沒有人會留到最後的。」我有沒有說過我總覺得她語氣裡的平淡是刻意的?
「所以我什麼都不要。」語畢她撿起一塊石頭往前方的河一扔。
然後她回過頭來看著我,指著那塊因她而起的漣漪。
「我就是那塊石頭,如果我奮不顧身只是換來別人幾秒鐘的波動,管她是愛情還是同情,總之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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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眼睛睜的大大的,濕潤濕潤的,泛紅泛紅的,這樣看我嗎,犯規了,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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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我的保溫瓶走到河邊,把剩下幾口的咖啡倒在地上,然後撈起了一杯水外加一顆石頭。
「這個瓶子是我。」我把手裡的保溫瓶丟給她。
「這下妳想起幾次漣漪都可以了,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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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用孤單滋養的花,是生長在黑暗,不明白自己美麗,特別需要照顧的那一種。
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