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不是用雙眼而是用皮膚感覺,像蟑螂像一切生物。屁股覺得痛,那就是屁股覺得痛,一切與大腦里的腦髓無關。性行為簡單直接的是陰陽交合,純粹的陽與陰磨擦產生的超卓感覺,與腦髓有甚麼關係。「這地球表面滋長著很多細菌,其中一種細菌叫做人。」尼釆說得到位。像我這種從單細胞進化成魚類,再由魚類進化成水陸兩棲之物,再蛻變成現在的我。想到胎兒頭兩個月時多麼像蝌蚪魚類的水產,然後像水陸兩棲的東西,繼而才蛻變成有手有腳像個人類的模樣。千萬年的進化可以在短短十個月里成就一個人形的生物。遺傳了歷代祖宗的沒人性與殘暴血腥的天性後,特別喜歡圍觀被車撞死和血腥的打鬥場面。最近不知為甚麼,可能被東方之珠這位少女揭發了潛在意識里的殘暴生物天性,對暴力電影及血腥的反恐網上遊戲趨之若鶩。在報章上的連載小說也逐漸地滲入了血腥暴戾的元素。
「低頭」族曾經在叱吒流行榜歷久不衰的地位於榜首幾達十二個季選。不論在各區的大街小巷、各大中小學校內外、各類公共運輸和私人交通工具內、各大小酒店時鐘房、酒樓茶樓茶餐廳食肆、各大小公廁私人洗手間、所有商場廣場中心等地,年齡從十歲到八十歲的男女都低頭在凝視手上的智能手機。包括開地鐵的中年司機在內,有軌道引領著列車前進嘛,不用無償的盯著路況嘛!這是一位被撤職的司機對記者說了這幾句合乎人類邏輯的話。戰後百物待興的日子里,「低頭」族開始了苦難而不是享樂的年代,雖然頭還是低著,但那雙垂在空中的雙手只好寄望在焦黑的土壤里拾到一張千元面值的鈔票。島幣兌國幣已是一毛錢兌一元,等於一百島元兌十元國幣的慘況。世界馳名的近視與短視讓各品牌的眼鏡也必須來這兒分一杯殘羹。
東方之珠這名護士小姐喜歡戴著遠視俗稱老花眼鏡才能清楚地領著思思入廚煮飯給揚冬與我吃。她那手讓我暫時失去味覺過份重口味的狂辣與那麼的咸,思思反而覺十分可口,不停地邊笑邊吃邊點著頭,淚流滿面。李揚冬則吃得津津有味,整個小身體都吃得紅腫起來,像個在太陽下暴曬半天的嬰兒。咪咪跟我說她不想回楊先生那裡了,理由很簡單,楊先生太正常了,不夠變態。找了老大說實在沒她不行,由煮飯做清潔照顧思思與兒子等等的實務上,咪咪實在太周到了。楊夏那笑聲響遍深北大小社區回轉到屍體堆填區區內正值沐浴中咪咪的耳膜內。
逃避我自己,逃避生活,逃避一切現實的狀態。我逃避了三十年。潛意識里連妻子兒子我都想從這一輩子的承擔中逃脫。這輩子我從沒負上任何責任的感覺讓我那雙肩膀有若長了翅膀般輕盈。想飛去哪都可以,但到了有機會飛離這破爛之地時,對著楊夏老大搖頭說「怎走!」。矛盾造就了一個姓李名弟的人格,沒人格的頹廢物種。我這種人對社會毫無貢獻。讀書不成三大害,第一害是遺害社會如販賣私煙私酒,第二害是害了思思、阿秋、咪咪與我的下一代接班人李揚冬先生,第三害是荼毒眾生。老鼠曾這樣對我說過,別再販賣私酒與私煙給青少年了。我說請把那個私字除掉,煙與酒在歷史記載中幾乎在三千年以前便存在於人類的生活圈子當中,為甚麼和甚麼時候會變成荼毒眾生的媒介了。只是姓糖的富家子說他喜歡喝紅酒,於是紅酒就免稅一百元三瓶175ml的,而他不抽煙就百分之五百的重稅下由五元一包變成250元一包煙?這是甚麼歪理?孤島不用二十年就滿街的酒鬼,結果是我的錯啊?供求取決於市場。沒人喝酒的話能有黑市酒每天像灌漿似的進口到這荒蕪之地?沒人抽煙的話能有每天以十個貨櫃的私煙進口?於是老鼠點了點頭,喝著黑市的黑牌威士忌回到他重建的寺院裡繼續當他的和尚,他還幫他的師兄師弟們跟我訂購過百條的私煙,有萬寶路、健牌、駱駝個嘴、紅Luck,玉溪地與中華也開始佔有固定的銷量。六種品牌中有四種是老外的混合煙草,剩下的就是烤煙。問一些知識份子為甚麼吸老外的混合煙,一眾同時回應:習慣了!潛而默化是西方文化侵略的一大特色,好萊塢電影如是,閣樓雜誌如是,生活習慣也如是。打從請問隔壁阿姨吃了早飯沒有的問候語到了甚麼時候開始問鄰居的辣媽吃了早餐沒有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