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綠。我是一名到府的清潔女工,按小時算,雖然是勞力活,但每個月做下來,薪水還是比上班族好些。在平常枯燥無味的生活中,我最喜歡就是看些兩性文章,而最近特別有感的,則是知名演員兩夫妻的居家訪談。
能看見李維納跟崔似仁兩夫妻彼此為對方著想的訪問文章,讓我萌生對愛情的想像以及對婚姻的憧憬。
然而算是在演藝圈工作的好友花花卻告訴我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別傻了,那都是假的啦,私底下根本都不講話的呀!他們夫妻就是喜歡在人前演戲呀,越有人看就演的越熱烈,根本有病⋯⋯」
「你怎麼知道?」我反問。
「我們合作過的製片跟他們夫妻很熟啦⋯⋯」儘管花花這麼講,但我還是認為,這種道聽途說的事件,無法改變他們兩夫妻在我心中的形象。
然後,事情就這麼巧的發生了。
這天我接了個豪宅的打掃案,原本這麼好康的機會是不會落在我身上的,但是剛好幾位大姐不是生病的就是家裡有事的,因此我就從仲介平台那裡得到這個案子。去到現場,豪宅的管家告訴我,這個家的主人是有名的夫妻,不管我看到什麼,都希望我不要對外張揚。
我當然點頭。只不過,在我開始打掃的時候,這對夫妻都不在家,因此,我也沒多想。但就在我整理到主臥室時,看見桌上的夫妻照片,我赫然發現,這對夫妻,竟然就是李維納跟崔似仁。
我傻了,身體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兩夫妻從外面走廊往房間靠近的腳步聲,我莫名的,竟然移動起我的身體,躲進了衣櫃裡(我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反應)。
夫妻走進房間內,似乎有對衣櫃這裡瞄了一眼,接著就是一陣沈默,沈默到我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而這段時間對我來說,非常之久。
「我等等出門⋯⋯」終於,先生崔似仁先開了口,但是語氣中完全不帶半點感情。
「嗯⋯⋯」而女神李維納的反應更是冷淡,這種夫妻間的對話,哪有報導裡的半點神仙眷侶味?
崔似仁臨走前還是看了衣櫃這裡一眼,或許他有察覺到我的氣息吧!然而崔似仁前腳一出,李維納立刻拿起手機傳訊息,接著就坐在床角,優雅地動也不動。這可把我給憋死了,我一個瞬間做的決定,卻把自己逼近窘境。我是來打掃的呀,怎麼搞的我好像狗仔一樣。
這時候我想起花花講的話,似乎不無道理!
就在我急著李維納怎不趕緊出房間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那應該是個模特兒吧,因為高大挺拔的身材以及深邃的五官,讓我做出這個判斷,只不過令人納悶的是,這個男人出現在他們夫妻的主臥室裡面是要做什麼?!
接下來的發展讓我整個看傻眼。男模迅速脫掉上衣,開始任由李維納撫摸,從胸肌一路觸碰到下體,接著李維納也脫了衣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因為我心裡有如神雕俠侶中的小龍女,竟然在自己的房間內跟別的男人開始了整套做愛過程,而且是真槍實彈,進進出出,毫無虛假。
這完全粉碎了他們在我心中的形象。
完事,男模穿上褲子,著裝完後,李維納走出門口,似乎在檢查些什麼,接著又走回房內,看了一眼衣櫃後,掏出了一疊鈔票,交給男模。事情發展至此,我完全相信花花講的話了,他們就是在人前作戲的假神仙伴侶!老婆趁老公不在,叫了男妓到家裡做愛,還深怕老公發現走去門外檢查,我真的很恨自己沒有把手機拿出來拍攝起全程。
然而,男模離開之後,李維納躺在床上,撥了手機,對方一接起電話後,李維納竟然放聲哭了起來。
「我又做了一次,為了似仁,我只好又做一次⋯⋯我要怎麼讓他知道,我不在意他不舉這件事情,我知道他只能看著我跟別的男人做愛,他才會興奮,他才能自己用手處理,所以我又故意假裝不知道他在外面偷看,跟陌生的男人做愛,但,我好痛苦呀⋯⋯」李維納哭的淒慘,我則是恍然大悟。
雖然這不是我想像中的愛情,但他們的感情,可能比報導文所提到的片面更加深刻,我想,我真的是誤會了⋯⋯這可能,才是真正的愛情⋯⋯
沒多久後,李維納也離開主臥室了,我終於可以趁這機會離開這地方,想要趕緊走到客廳,假裝自己一直在打掃。
當我走到客廳時,李維納跟崔似仁恰巧從不同方向走進客廳。兩人眼神接觸時,原本是冷漠的,但是看到我在一旁打掃,忽然又親切了起來。
「老公,你回來了?」
「對呀,剛談完案子,累死了,來幫我按摩一下好嗎?」
「好呀!」
李維納很快地走到崔似仁的身後,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按著搥著,就像一對感情好得不能再好的夫妻,我知道是因為我在,才有這種假象,但我也知道他們之間雖然存在著問題,但實際上卻是真實相愛的伴侶。
我微微一笑,正想要離開,崔似仁的一句話,卻把我給驚醒了。
「清潔小姐,希望妳相信妳親眼看到的一切喲,我們夫妻倆跟網路上的報導還是不同的,我們,應該,比他們描述的感情還要好吧!」
我點頭微笑著,就在這一刻我發現,我要走出客廳的方向,根本就是剛才崔似仁走進客廳的方向,也就是說,崔似仁剛才是真的出門了!這代表,李維納先前走出房間去檢查外面是否有人的這個動作,根本不是在確定崔似仁有沒有在偷看她做愛,這也代表著,李維納講手機哭著說的那一串台詞,根本是演給我看的,仔細回想,那段話沒頭沒尾,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想通了一切之後,我看向他們兩夫妻,兩夫妻竟然同時對我微微笑著,我想起我在衣櫃裡面,他們倆多次看向衣櫃的眼神,又再度想起花花對我講的那段話。
「他們夫妻就是喜歡在人前演戲呀,越有人看就演的越熱烈,根本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