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亮司以DLP投影機、HMI燈、電腦與揚聲器創作的《臨界點》(2018)。
池田亮司(1966- ),生於日本岐阜縣、現居法國巴黎;他曾是DJ,既是電子音樂暨實驗音樂家、也是當代視覺與聲音藝術家。池田亮司的聲音暨影像藝術創作,產出之前均經過大量嚴謹而科學的數學演算及程式編碼、採用遊走人類聽覺範圍邊緣的頻率--在人消失後才會清楚意識到的微妙高低音頻,搭上非黑即白或對比強烈的極簡黑白或彩色影像,讓藝術觀看形式充滿無限可能的想像空間、並深刻地衝擊觀者的感官與心靈...
初接觸池田亮司的作品、聽聞他獨樹一格的創作方式,在尚未親眼目睹與置身他的大作之前,必須坦言: 我是丈二摸不著金剛地毫無頭緒(掩面)... 藝術創作和數學運算,到底能有甚麼關係? 又可以怎樣結合? 天生數學苦惱、理科絕緣的我,就算看展前先讀遍他的相關背景資料,還是感到一頭霧水。
抱著「百聞不如一見」的心理,來到北美館、與池田亮司的作品,來一場震撼無比的初對面。
展場入口,先是掛出藝術家在歐洲核子研究組織駐村時期一筆一劃用鉛筆寫下、為創作進行的密密麻麻演算公式與各種構思辯證的多幅裱框手稿,細看其中帶有科學家般邏輯至上的絕對理性、同時埋設哲學家式的思考脈絡。緊接著是形體、聲響、光亮均巨大懾人的聲光裝置作品《臨界點》(Point of No Return) 躍然眼前。當《臨界點》的變化由黑洞深不見底的無盡漆黑,逐漸轉為挑戰眼力能耐、近乎太陽白色光源的絕對明亮之際,那股感官與思緒隨光暈與音效的轉強、雙雙躍動至眼耳承受之極限的瞬間震撼魔力,直到背身走遠離開作品一陣子後、才在腦海中莫名迸發出來。
池田亮司的靜態畫作,稍微替我緩和看完《臨界點》後的震撼後勁。
展場中,我在這個作品跟前,停留最久... 池田亮司的《符碼─詩》(2018)。
令我駐足良久、看了足足兩輪的《符碼─詩》(code-verse)(2018),是藝術家將自己過往作品重新解構再組合而成的奇作。目不暇給、無法細數的串串符碼,以不同的角度與速度在畫面中聚散、流瀉、奔馳、交錯,對觀者的視覺、聽覺、感知而言,俱是難以言喻的又一挑戰。
《普朗克世界「宏觀」》(the plank universe [macro]), 百轉千迴的每一幕、都難忘動人。這是用手機匆匆捕捉到的其中一瞬。
宇宙,到底長的甚麼樣子? 長此以往,宇宙對我來說,是個謎樣、虛幻到略帶魔性的名詞,宇宙具體的形象、始終是超乎我想像範圍的一種形而上。池田亮司巨幅投影裝置作品《普朗克世界「宏觀」》,以我個人觀後的理解、我的感覺是--如果要我形容宇宙的模樣,那麼,這、就是了...
我們何其有幸,不必走遠、在台北就能飽覽相當程度完整呈現藝術家創作心路歷程的大規模個展,刷新觀看藝術的方式、開啟如宇宙般迷離奇幻而無窮盡的想像與視野。池田亮司在北美館的個展,無庸置疑是值得一看再看、並同時反覆思索的一場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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