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狗頭人老闆趕走下一批客人,她心裡顫顫不安。
「我會不會也被趕走?」
不行,不能被趕走。如果這次失敗,就沒有下一次。
因為排隊要排三個禮拜。
一個禮拜,她大概就會死了。
「妳,」老闆看著她,「怎麼了?」
根本不需要明說。看看她,額頭是腐爛的,眼睛結了一塊繭,手上的指甲發黑碎裂,胸口還多了一口洞,裡頭有蠕蟲在扭動。
「有夠噁心,有夠慘。」老闆嘆口氣,「把血管接過來。」
她拿出小刀,深吸一口氣,往手臂割裂、割裂、再割裂,切斷,硬扯著血管拉到老闆面前。
一陣驚呼在她身後響起,也難怪這些客人都會被趕走了。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沒打聽好消息,可笑。
狗頭人老闆從身上的布簾拉出一條黃管子。她看見身後的東西了。是一個跳動的臟器。不知道是誰的,但它還在跳著。
那條管子連著臟器,接上血管。她看見一道清澈的液體透過濁黃的管子輸進她的血管。
「就是現在,放開。」
她聽話的把血管放開。神奇了,血管沒有掉,還連著,但是她割開留著大灘大灘的血,隨著復合的傷口被收進去了。
額頭復原了,繭消失了,指甲變成漂亮的粉色了,心臟的洞縮起來、裡頭的蠕蟲全掉在地上,踩死。
「十條命,付得出來?」
老闆一句話,弄得後頭的顧客摸不著頭緒,但她一下子就理解了。她握著變乾淨的刀,讓它再度染血。
「記得挑乾淨一點的。它很挑。」老闆指著臟器,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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