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小說】女孩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她被放了下來,從高高的柱架上,從包裹著她的布袋。
當她重見高掛的月夜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柱架,上頭還殘留著數條粗麻繩。原來,他們不只是把她塞進厚實的布袋裡而已,還用上這麼多條繩子將她綑在上頭。她的腹部還在隱隱作痛。
「好吧。」救出她的長臉男開口,「一位小女孩。誰想要?」
「我!她是我的!」滿臉肉瘤的胖男子走了出來。他不在乎身上的盔甲撞開了他的同伴、引來抱怨。他非常著急,他的渴望已經占據那張貪婪噁心的臉孔。額頭上有一處新鮮的傷口,鮮血直流。
女孩收起下唇,舔嘴。
「你的?」長臉男問,「為什麼要是你的?」
「老大,因為他什麼都沒有。」他的同伴訕笑著,「他的運氣很好,他找到了農夫的女兒,就在地下室!他不肯讓給我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他居然被那女人拿鋤頭砸了腦袋,一氣之下殺了她!」
男人們大笑著,只有長臉男、她,以及瞪視她的胖男子沒有笑。
「所以,我必須可憐你,把她賞給你。」長臉男低頭看了女孩一眼,撫摸她凌亂的土黃色捲髮,「至今為止,你總是慢別人一步,殺的人比我們少,搶到的錢財也總是少得令人發笑──沒有一次不是我好心『分享』,否則你早就一無所有,沒有一次。」
胖男子嚥了嚥口水。
「現在,你想要擁有她。」他點點頭,「當然可以。就像以前一樣,一如往常,不會改變。我跟兄弟們都已經習慣了,我們將對你的寬容,看作是一種傳統、一種美德。」
他的視線與女孩對上。
「我們雖然壞,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該對拼上顏面也想爭取賞賜的人不友善。畢竟,你好歹也是我們出生入死的『同伴』──來吧,她是你的了。」
長臉男抓起了女孩的頭髮,將她推出去。終於盼到此刻的胖男子喜悅朝她走來。
「讓我看看妳的能耐。」
胖男子沒有去注意長臉男,但是他的話語在他心底升起了疑惑──
下一秒,他理解了。
女孩朝他撲上來,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以前,她咬住了他的脖子。
胖男子大聲吼叫,可是這並沒有持續太久。女孩撕扯下他脖子上的一塊肉,一道血泉噴灑而出,胖男子的嘴巴很快就被湧出的鮮血給灌滿;女孩又用更野蠻的咬力,扯下他喉嚨裡任何能夠扯下的東西。周遭的男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原本的蠻橫掙扎,逐漸虛弱無力。
他癱軟在地,頭顱因為被咬爛的脖頸而呈現可怕的扭曲形狀。血液從體內滲出,朝他曾經的同伴流淌而去,好似在向他們尋求協助。不過只要看一眼他那慘烈的喉嚨就知道,他早就沒救了。
胖男子的鮮血包覆住了女孩赤裸的身體。她張著嘴,伸向胖男子的額頭。
「所以,這就是妳為什麼被綁在上面的理由了。」長臉男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
女孩沒有回頭,只是讓整個身體停滯下來。
「妳聽得懂我說的話,那這就好辦了。」他說。「我相信妳絕不是會輕易屈從於任何人的傢伙,妳很有價值。來吧!跟著我,我會給予妳不一樣的新生。從今天開始,這傢伙的位置屬於妳的了!」
女孩在眾人恐懼的眼光下站了起來。她盯著胖男子沉默的身軀,彎腰扯下他腰際上的配劍。
「不行,那個對妳來說太早了......呃,算了,妳留著它吧!我想這對將來的妳來說,或許很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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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出現了這麼一位,宣稱聽過神諭的人,海島的人們,半數,他們看做是笑話,不過他們卻肯定他的加入,畢竟他是個握有龐大勢力的商人,他的成功,使他說出的任何話都具有說服力;半數,他們將對神的忠誠,放在了這名商人上。他們毫不質疑為什麼他能夠擁有神諭,相反地,他們深信,神諭總有一天確實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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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開始說起這些故事,不疾不徐,聲音隨著情節忽大忽小;即便周遭的使徒們再怎麼催促,她只是專注、緩慢,與聽見她的話語後臉龐逐漸顫抖的母親,對視。 當她來到距離母親只有一指節的位置時,她也把所有故事說完了。她把手搭在母親的肩膀上,感覺著母親的溫度。「動手吧。」 「嗯。」 母親墜落了。她也是。
他最後選擇丟下那雙靴子。那雙靴子,陪伴他五年三個月時光,在一間覆染塵埃與霉氣的老鞋店裡拿走的。店主的骨骼,當時仍躺臥在他昔日製鞋的位子。 看著直直豎上山坡的黃磚路,路邊沒有村莊,沒有森林,只有草,化為帶有毒性紫色的糖草。 這條路不能走了。他這麼想著。
牠張開獠牙,準備要將扁點蟹一口吞下,然而卻在最後一刻,猶豫了。 「我吃了牠,不就代表我並不想死,我還想活著嗎?」 扁點蟹伸起大螯,朝牠帶有黑斑的深藍色下唇狠狠夾了一下。結果海蛇還是吃了牠。 「這是報仇,不是進食。我只是在回應牠的攻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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