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心二胡
因為今天下午在外站有談到電玩“惡靈古堡”,所以我下午的時候就忍不住找了“沉默之丘”系列的遊戲截圖來收藏(可能還有混雜其他遊戲只是我不知道)。
說到恐怖遊戲也忍不住分享我一個讓人覺得很奇怪的嗜好,就是我對於“輪椅”這個東西很有興趣。我是沒有喜歡到接近病態迷戀的程度,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引起了我很高的興趣。當然對於處在病痛之苦的人而言,我這個嗜好不太健康,因為會坐輪椅表示這個人有身體上的不便才必須要長期坐輪椅,所以在此很抱歉我的嗜好這麼奇怪。
但是其實仔細想想,其實人都會有無可避免的病痛,以及人生必經的衰老,我們可能都有機會坐到輪椅,所以照理來說“輪椅”這個東西其實是我們經歷生老病死有可能會使用到的醫療器材。但是我在大學期間去中國醫藥學院拍攝輪椅的主題影片時,我發現這個每個人都有機會使用的醫療器材在規格上可能對肥胖者不太友善,因此我開一篇文談這個問題。
輪椅分小孩大人,有沒有可能再“大”一點點?
我們都知道市面上的輪椅其實不是很單一只有大人一個規格,事實上也有小朋友專用的輪椅,如果有在醫院看過輔助器材的櫥窗應該都會觀察到。但是我當時去中國醫藥學院拍輪椅主題的影片時,我私底下是暗暗覺得成人的輪椅是稍微小一點的,我當時也不過220斤,但是就覺得市面上的輪椅可能不適合胖子的體型,我甚至不太敢一屁股坐下去,因為儘管我把輪椅從二樓扛到三、四樓其實不輕,我還是很怕我的好奇心會把醫院的公物弄壞。
因此我在拍影片的時候,我心哩不禁暗想:“如果哪一天,我不幸受傷了,或者是我衰老變得更胖了,我要怎麼塞進這個輪椅?我要用什麼工具讓自己行動?還是人真的胖到一個程度連出行的能力都沒有了?”
座椅的問題不只是“坐”的問題
實際上,這種單一規格的設計並不只存在於輪椅上。比方我們常搭的公車;我們在電影院坐的座椅,只要是稍微胖一點的人通常會覺得這些椅子是有那麼“小”一點的。特別是像上面舉例的公車和電影院這些屬於比較多人聚集的地方,可能為了要利用空間以及容下更多的人,所以我們才會在設計上把這些地方的座位做得很小。
但是公共空間所安排的空間也意味著“究竟對這些人而言,什麼樣的人群才能算是大眾”。我知道這世界上還是以瘦的人居多,但是胖子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存在於公共場合之中,作為一個真正的公共場域,我們該做的還是讓空間回歸真正的大眾,我們要讓公共空間盡可能的滿足各種需求,而不是只滿足“某一種主流人士的需求”。
而同樣的論述似乎也可以應用在輪椅的設計上,如果肥胖在主流文化中一直被視為不健康的存在,那麼沒理由作為醫療器材的輪椅不能不滿足所有體型的需求,尤其是肥胖者一旦受傷,他在行動上會更加不便(因為身體很大空間很小)。如果在主流文化語境中,肥胖是一種“不健康”;但是在實際的醫療器材設計上,我們又忽略肥胖者的需求,那麼醫界對於肥胖者與疾病的定義,很顯然是矛盾的,因為我們把肥胖視為疾病,可是卻不提供肥胖者適當的醫療器材。
“坐”的問題是“大”問題
當然每次這種問題一出現就不可避免的會有“減肥”的聲浪,事實上有些老人或病人太胖也會被建議實施胃切除手術進行減肥,或者是乾脆定制一個專屬的輪椅了事。然而減肥是長期抗戰,傷患與病痛則是不一定挑時間就降臨的。因此當我們在質疑減肥這件事情的同時,我們可能要反思“其實社會提供給每個人的身體空間真的足夠嗎?”
當我們在討論空間對每個人身體的意義時,我們討論的不只是自己身材能不能容下的問題,更重要的事情是這個空間對每個人的意義是什麼?以及這個空間對每個人來說到底代表什麼?我們才會花時間去討論為什麼我們需要讓空間盡可能符合每個人的需求,而不是要求每個人的體型符合空間要求的需求。
因此當我們在談身體意識的時候,我們不是只有談社會到底尊不尊重肥胖者而已,而是每個空間是否真正屬於“大家”的問題。一旦社會上的大部分空間容得下每個人,我們才能驕傲的說我們是真正的公民國家,我們才能說我們平等的對待這社會上的每一個人,而不是乍看似乎已經尊重社會上的每個人,但實際上還是充滿障礙,那麼充滿障礙的社會,要如何自豪的自稱我們的社會足夠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