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來的邪惡

2020/03/06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赫密斯,請在邪惡的臨界,帶領我穿越
3/6清早的舉重課,蘇珊娜教練一如既往,在每一組「動作+緩和舒張」,重複三回合,進行共十組不同肌肉部位的重力訓練。
撐起十多公斤的舉重,要連續做一分鐘的下彎深蹲與上舉,其實真的很吃力,我每次都在她讀「秒」如年裡掙扎,總在聽到她說:「還有三十秒」時,從肌力轉化到意志力,自行默念六字大明咒,只要唸個十次,應該就能撐過去,特別是聽到「只剩十五秒」,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耗盡所有氣力。
竟然,在一次「最後三次」的倒數時,我感覺自己幾乎像離終點連最後三步也跑不動的馬拉松選手,決定用倒地的方式,讓頭頂抵達終點,沒想到蘇珊娜詭譎地眨了眨眼睛,淡定地說:「再加八次!」
我瞬間瞳孔與嘴巴都放大,但扛著頂上的舉重與地心引力,可一點也沒放過我,心想「再加八次!」,根本像叫我重跑一次馬拉松的虐心!
「我真的快不行了!」我無聲呼喊。
「哈!我知道這很邪惡,對!就是邪惡到底!」蘇珊娜大聲說著,並且露出得逞的笑容,以及相信的認證眼神。
瞥見邪惡的那一瞬間,我被打到了,但不是將整個人打趴在地,而是在身心極限,被人狠狠地踢一腳,反而冒竄出韌性與爆發力,特別是那種赤裸無諱的邪惡,追殺著怠惰與自我侷限,讓它們逃無所逃,也因而狗急跳牆地反身過來,跟你拚到底。
果然,蘇珊娜坦承不諱的邪惡,讓我以對抗,撐過訓練的「舒適圈」,直入潛能的另一境界。
將舉重放下時,開始做一輪延展舒張動作時,回想剛剛發生的邪惡,我突然心有所感地笑了。
適時的邪惡,以及直面邪惡,對於一個人跨越舒適圈是必要的。
有一種共時性的發生,昨晚自由書寫時,我也開始起頭,希望自我與內在的邪惡「地母」陰影原型對話,試圖理解自己究竟是如何無意識地吞噬周遭的男性,以及自己內在男子(阿尼姆斯)的陽性能量,讓他們退化降格成神經質的小矮人。
我能否承認自己的陰性能量中,就是有一股邪惡地母的原型能量,並且毫不遮掩,堂而皇之地宣稱:「我就是邪惡,就是要吃掉陽性的能量!」
然後,我的內在男子(阿尼姆斯)為了與之對決,才能發揮存在本能與潛能,全面提升與進化陽性能量。
蘇珊娜的邪惡嘴臉,充滿意象,讓我內視清楚看見,邪惡的地母看似充滿破壞力的,卻可以帶來一種陰陽分化的對決,以及可以預見的淨化與充能。
我決定將自己的邪惡地母形像化,透過積極想像與對話,讓內在男子(阿尼姆斯)有另一重的揚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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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品瑜
    吳品瑜
    城市光榮感極強的府城女兒,長年住遊世界,目前旅居海德堡。研讀榮格學說,於生活中「搬」演童話,處理失諧的台德異國婚姻,以及與三名年紀各20、18與7歲的混血女兒,淬鍊女性智慧,並且療癒童年目睹家暴的創傷!更重要的是熱愛書寫分享,以文字進行日不落陪伴。著作《許我一個夠好的陪伴》(2019,時報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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