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社會學觀點看N號房事件

2020/04/26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在此事件爆發前,或許大家都難以想像,至今仍然有人以這樣慘忍的方式對待女性、羞辱女性,藉此來滿足自身對於性的慾望。而這樣的悲劇發生在韓國的社會裡,更甚者經韓國警方調查發現,可能涉及高達26萬的網路帳號牽涉這起對於未成年女性的性汙辱之非法影片散波及傳遞。[1]而目前調查結果,其主嫌主要利用網路聊天平台作為性剝削影片散布之方式,再利用此平台上的會員機制,收受相關會費以取得影片內容,最後依照影片的對於女性可被利用程度劃分房間名,依序為1、2號等房間。筆者將以國家脈絡、網路場域、兩面向分析其事件之發生起源及結果,以下分述之。
韓國父權文化的背景,讓女性成為受害者是必然不是偶然
事實上,韓國社會對於女性的壓迫,在許多事件上,早已有跡可循。如近期在韓國電競產業中某位女員工因加入其韓國基進女性主義團體Megalia,受到不少仇視女性主義者之抨擊,最後公司選擇解雇該名女員工,並發表聲明認為員工不應該加入這樣的團體。[2]這不僅僅只是個案,甚至在2016年即發生一名陌生男子隨機殺害一名女性,其犯罪動機僅是因對於女性懷有怨恨,即隨機挑選一名女性做為目標將其殺害。而根據2018年《全球性別差距報告》(Global Gender Gap Report)針對教育、健康、經濟、政治做排名,在 149 個國家中,南韓排名第 115 名。此外,根據南韓民調公司Realmeter在2018年12月的調查,20歲到30歲男性中約有八成反對女權運動,30歲到40歲男性也有高達約七成反對。[3]上述現象都可佐證在韓國社會是如何對於女性之不友善,如同 Simone de Beauvoir在《第二性》曾提及「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形成的」(One is not born, but rather becomes, a woman.)。這樣的體現,可從上述父權體制下之韓國得以論證。而相同地,Donna Haraway也提出其繞射(diffraction)之概念,以其光學的角度,判斷縱然本質一樣的光,都可能因其位置不同造成光線結果不同。無獨有偶,在韓國的例子中,因其地方性有所不同,促使女性在這樣的空間下受到的壓迫相較於其他國家當中,來得更加顯著。而自然出現認為女性主義不該存在,或相關激進帶有攻擊性的言論。
網路是把雙面刃,容易發現問題,也產生問題。
在網路這個場域當中,可見過去對於性別平權運動—Me Too受到大家熱烈的響應,認識許多受害者女性,選擇現聲自己的能動性(Agency),讓更多人知道她們所受到的經驗。但我們可從N號房事件看見,網路的隱匿性更是成為許多犯罪主要的瘟床。如同主嫌所做的犯罪手法,會員制的篩選機制,讓這樣的案件在一年後才被發現。更甚者,在社會與論討論要公布這二十六萬人的資訊時,更有人說明自己僅是觀看這些影片,並沒有要任何對於實質迫害女性的作為,凸顯了因為網路場域上資訊的便利性,讓人更加事無關緊的犯意態度。然而,至今韓國對於這樣的潛在犯罪者,可能僅以罰金抑或是無罪等方式處置。從Durkheim的集體意識觀點來看,或許這樣的法律制定,其背後的價值即是代表著網路場域上性剝削影片的散布不受到韓國社會重視,再再反映出上述所談,韓國社會所潛藏的父權世界是如何看待女性權益。在權力資源上,因男性握有大多數的權力及話語權,讓女性只能成為被宰制者。而這樣的效應在網路空間這樣的平台上,被擴大及響應,也造就韓國高達26萬的帳號成為壓迫女性的主宰者。


[1] 「N號房」事件:韓國再曝大規模性犯罪醜聞,警方批准公布疑犯信息,BBC,2020。目前,警方已查明有至少74名受害者,其中16人為未成年人。通過「N號房」觀看或散佈非法視頻的人數則超過26萬人。
[2] 「消滅女權法西斯!」韓國電玩業的仇女大獵巫,udn轉角國際,2018。

[3] 「女性主義者有雙重標準!」南韓年輕男性敵視女權運動:老一輩才有性別歧視,我們卻得贖罪!,udn轉角國際,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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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彥
陳伯彥
東吳大學社會科學學士、法律學士畢業/目前就讀東吳大學社會學研究所 「觀察是透過將自我投射他人,成為一種自我再建構的過程」 方格子不定時更新 歡迎任何合作,請洽信箱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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