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灰靈之言─第四章:諸神的殘遺(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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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異常的光芒襯托下,牠卻又顯得十分美麗、詭異;牠的臉頰與脖頸全是類似灰靈特有象徵的白鬚,可與此同時,牠也纏繞著如破靈般的迷濛不清。即便如此,那張面容清晰可見,而且讓人熟悉不已。
托堤感到訝異。老鹿,是牠。
勾著他身體的爪子移動了。視線沒入黑暗,一片死寂。

讀上一章


泥濘的潮濕混著翠綠雜草的新鮮,托堤在昏沉的睡夢裡深吸一口氣,就像是把乾燥的野麥混合著水嚼食一樣,味道在鼻腔、口腔裡,異常鮮明。他咀動著牙齒,赫然發現滿嘴都是黏稠的土壤與石子。於是他急忙起身,趕忙將嘴裡這些異物全部吐出來;可就在這時,他發現他的手與腳全都深陷在泥土裡,費了一點力氣,他才成功擺脫泥土的掩埋,隨意朝某個方向連番嘔了好幾口口水。
抬頭,他呆滯。這裡很安靜,很涼爽,沒有任何生靈與動物打擾。雖然周邊的景色與常見的瑪倫提沒什麼兩樣,但這個區域就是帶給他特別平靜的感覺。這太奇妙了,就好像這裡根本不屬於瑪倫提一樣。
托堤晃了晃腦袋,頭還有點悶沉,體力有些透支,連睜個眼睛都像是頂著石頭般難以張動。不過,有賴於他不小心吃進的那些泥土,現在他覺得在皮膚上隱隱發作的擦傷與痠疼感正逐漸消緩,簡直就像是河水帶給他的感受一樣。這裡是瑪倫提,毫無疑問。
所以,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不是被那頭破靈怪物給逮著,吞下肚了嗎?
托堤努力回想,卻怎樣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然後他發現了。
催動沒有出聲回應他的疑問。
對於催動的沉默,托堤感到非常意外。過去不論他在思考什麼事情,催動事絕對會插上嘴說點什麼,然後一直叫他完成使命;可是這一次,他卻怎樣也感受不到催動的存在,他的腦袋就像是卸下了重物般輕盈了許多,再也沒有細微的雜音佔據他的耳朵。
太好了。暫時的,太好了。
它重新投回泥土的懷抱。仰望,閉眼,感受風衝過林葉樹叢之間的柔聲細語。除此之外,沒有額外的催促與噪音干擾。這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徹底的清淨。
撫摸著腹部,托堤依稀記得這裡曾被八腳破靈狠狠刺穿。而結果也如他所想的,那裏確實有傷口,還不小,但他不覺得痛,因為上頭已經敷滿了黏答答的泥巴,療效似乎早在他睡著時就已經發揮。
托堤很慶幸自己既沒有成為破靈口中的碎糧,也沒有死於這種足以致人死命的傷害。有人救了他。而他也理所當然地想起昏迷前所見到的身影──老鹿。但一想到牠,托堤不免懷疑起自己的眼睛與「直覺」到底有沒有搞錯。老鹿已經死了,死很久。還是他親手安葬的。在與對方的眼神接觸的當下,他毫不懷疑地認定牠就是老鹿。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副奇異的姿態,圍繞在牠身邊特別奇妙的氛圍,完全與老鹿當初給他的印象大不相同。可是即使牠不是老鹿,救了他的對象,八九不離十脫離不了與牠有關了。畢竟在那場生靈之間的大混戰裡,鹿群顯然是聽從著某種存在施行的命令在行動。而牠們的目的很顯然是想要協助他。
也許吧。應該吧。
他抬起頭,圍繞巨山的厚重雲牆直竄天際。無須多言,他肯定是被帶到離巨山有段距離的地方安置了。先前的旅途,又得重頭開始。他得重新尋找路徑與更安全的方法,登上巨山。
但,真的還有這個必要嗎?他真的覺得自己非要上去不可嗎?
催動不在了。而拯救他的存在,似乎也出於某種目的,不願意讓他繼續靠近巨山。這是否意味著,他其實根本沒必要、也不應該聽從催動的指示,與赫丹斯登見上一面?它在擔憂什麼?它又是如何將催動從他的內心摘除的?
接二連三的問題,使托堤感到心煩。他的人生本來一直都是茫然的。尤其在見識到瑟盧梭人令人倦怠的本性,與長久以來被野獸破靈脅迫的日常人生,他開始認為自己活得不像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而活。通常在這個時候,催動一定會提醒他沒必要去煩惱這些吧。但對他而言,這個問題,自從他在瑟盧梭人的狡猾欺瞞中學會了「意義」的概念後,他自然擺脫不了自己的人類思緒。
對。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人類。他雖然被稱作灰靈,身體構造與外表也確實有部分不同。但他的內心與生活方式,確實與人類無異。
只不過,像他這樣的人,在瑟盧梭人眼裡不過是異類罷了。
終於,這片寧靜的森林出現了活物。一隻紅色羽毛的鳥停擱在雙眼視線正對著的銀樹枝頭上。
算了,自己一個人煩惱,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先找到食物吃一頓再說吧。他餓了。
「這附近的食物,找給我。」
紅色羽毛的鳥瞪了他一眼,接著,牠繞行著樹林,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某個方向飛遠,離去。
托堤拍除掉除了腹部傷口以外的泥土,起身探視。這裡的每一顆銀樹,通通種植著他最愛的紫色果實。
托堤興奮地爬起身,匆忙伸手抓向鄰近銀樹上的果實,不顧雙手的泥沙還沾黏著,一抓就是一大把,然後通通往嘴裡塞入,咀嚼,感到滿足;可就在他愉快想著要朝下一顆果實纍纍的銀樹移動時,他赫然發現這片土地上到處都是崩裂碎解的古老遺跡。
托堤向前跨一步,然後立刻又縮了回來。低頭一看,他發現自己踩到了類似陶器的破片。要是再往下深踩,他的腳底板很可能會因此被割裂;他蹲低身子探視陶器,頓時發現這些陶器的表面都疑似刻著某種奇妙的符號。同樣的,在那些遺跡上也有。這是他過去從未關心的細節,而且在發現的當下,他竟然敢到內心萌生起有別於催動那種生疏感,令人放心、可靠的神祕氣息。
他從未有過這種體驗。應該說,在過去,他根本不會去注意這種東西。從他脫離八腳破靈的魔掌,到他得到充分的「治療」以及過分豐足的食物,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就好像有人刻意為他安排好的一樣。
他不僅僅是被救而已。
他是有意被招待至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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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堤再次丟下幾顆紫色果實,不過這次,他發現野鹿不再對果實產生興趣了。牠們互相舔著毛皮、整理皮翼,似乎準備要離開;不久,他就聽見遠處一陣不安的鳴叫。只見野鹿們紛紛撐開翼骨,逐一踩踏腳步,在樹林之間跳躍、滑翔,如輕點水塘的蜻蜓,迅速離開。 那是破靈的叫聲。托堤分辨得出來。是時候該離開了。 讀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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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依然很猶豫。他不知道那座山裡是否真有一個叫赫丹斯登的傢伙,也不知道見上一面後,他打算對他做出什麼事。使命、責任,這是催動唯一提及的。但具體的內容,它寧願放下以往的聒噪,也不願詳細解釋。不論是催動的發生還是赫丹斯登的存在,都不免讓人懷疑他們的真實。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但,它說的沒錯。
托堤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花,即便只是輕輕一擦,他的皮膚都有可能紅腫發癢。就算是灰靈,野菇的毒素也會在他體內佔據很長一段時間,他曾體驗過,而現在他絕對不想再體會一次。 但此時此刻,托堤更疑惑的是他為什麼不是選擇回頭,而是要順著催動的意思,繼續前進? 他也不明白。
牠微微探頭,用著那對奇異的大眼珠盯著托堤看。雖然仍無法見到牠的全貌,但透過那如石塊凹凸堅硬、且依然發散光芒的灰臉孔來看,牠肯定不是破靈、不是灰靈,更不是普通的生物。 牠叼著一具瑟盧梭人半毀的屍體,準備大快朵頤。 上路,快點上路。 他只知道,即使再度別無選擇,也千萬要避開牠以及牠的巢穴。 讀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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