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一直認為在熟悉的人面前可以盡情地做自己,可以高談闊論自己的理想、可以大聲的笑、瘋狂的哭、恣意的談天說地,展現自己人物設定以外的一面,因為他們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會包容我,會愛我的;但曾幾何時我已經不再向身邊的親朋好友們傾訴心聲跟洩漏任何一點情緒。
長越大越發現,我在熟人面前就只能展現我的完美人設:「矜持、理性、幽默、樂觀、正向」只要我稍微偏離正軌就會被質疑:「咦?你怎麼會是這麼種反應?」、「你不是很樂觀嗎?」、「我想說以你的幽默感能夠接受呢!」,所以我就只能假裝正常,思考要如何正常的回答問題、正常的禮貌微笑、正常的表達應有的情緒、正常的給予他人合理的回應,擺出一個該場合應該出現姿態,每天都必須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正常上班、下班、聚會、出席場合,這些都使得我身心俱疲。
有一次在跟我父親因為一些事情爭論了起來,我被我爸的一席話刺痛了:「我平常看你都好好的,今天怎麼了?幹嘛因為一點事情這麼崩潰成這樣?」、「怎麼這麼脆弱?」、「你現在沒有資格哭你知道嗎?」,在他們眼裡,或許一切成了矯情。
看來我偽裝的很好呢!
我在想,我之所以能在陌生人面前可以好好地做自己,或許是因為陌生人不會帶著對我這個人的既定印象來評斷我應該要有甚麼表現,也是基於禮貌吧!不期待我順從、不期待他心目中完美的答案,就算有批判也是放在心裡,頂多就是說我有點瘋或是覺得我有點ㄎㄧㄤ,不會要求我一定要回饋甚麼,語言也好情緒也好,陌生人或許下一秒就把我忘記了,只是我的情緒有了出口,卻沒有依歸。
到底怎樣才是正常?難道接受我原本正常的樣子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