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之龍0 誓約的場所:狂犬蛻化之夜

人中之龍0 誓約的場所:狂犬蛻化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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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的品格

  看了人中之龍極(第一代的重製版)實況,然後看了人中之龍0(第一代時間點更前的故事)的實況,實況主最先開頭說玩過全系列的人無不異口同聲稱讚0是最高傑作;至此我完全能感受到其讚賞的源由。

  雙主線的推進方式讓人每個段落都有恰到好處的懸念,甚至排除雙主線的優勢純論故事編制也能感受腳本所下的苦功;在每個段落都讓人「咦!!??接下來呢??接下來呢???!」可又吊足胃口地換角色換視點。角色分別在不同城市,除了故事進行之餘也暗暗期待不知接點會何時、以什麼樣的方式,可腳本又再度出人意表。對於至少知道一代故事(十七年後眾角色們)的玩家(讀者)來說,那種細節竟變成不用再描繪,只屬於知道的人之間的心電感應。

  或許優雅的腳本除了選擇寫什麼怎麼寫;也選擇不寫什麼,怎麼留白。



蒼天堀,以現實世界的大阪道頓堀為原型設計的城市,雙主角中真島篇的主要根據地

蒼天堀,以現實世界的大阪道頓堀為原型設計的城市,雙主角中真島篇的主要根據地

狂犬蛻化之夜

  真島先生明明在後面的系列作中人如其渾名是條狂犬,乍看到0裡的真島先生卻大概會不由自主地按下暫停然後找剛才拆開的遊戲軟體包裝確認自己到底放了什麼遊戲進去。但想想也是,如果有天生我才必有用的瘋子,那也有與世界共舞的狂人吧。

  當然真島先生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瘋瘋癲癲,輕挑的假話認真看待,沈重的真話飛吻處理;而不得不掩卷長嘆的,儘管知道所有觀眾都在等待劇情進展翻開描寫他變因的那一頁,因為期待而膨脹猜想那一定是風雨交加命運重疊的一夜,腳本卻選擇輕巧地纏繞進故事的晚風中,彷彿你注意到這是他性格大變的源頭也好,你沒注意到以為只是情節流轉的一節,也罷。

  想到讀《落語心中》時,明明有角色的對白因為心緒激盪而顯得破碎凌亂,我卻奇妙地可以完整追跡(共鳴),朦朧得像自己的一樣,不知道詳細的起承轉合,但可以模糊地知道為何心碎。



白天的蒼天堀

白天的蒼天堀

複雜而深邃的聲音

(有劇透)

  實小姐強撐著板著臉要真島先生替他復仇,那瞬間真島先生又痛苦又悲傷的神色好像讓我明白了為什麼實小姐這個角色必須是盲目的。除了讓失去單眼的真島先生共鳴之外,大概就是像這種時候可以創造讓他毫無戒備流露真情的條件吧。

  又話說回來這幕如果是真人演出都不曉得會被導演喊幾遍重來,動畫竟如此明確地讓我感知到真島先生「沒能保護好他」的憾恨、「這個世界竟然讓這樣無辜的女孩子說出這種話」的不平,還有「我還能為他做什麼?我真的要替他復仇嗎?」的茫然。於是正如同前章、甚至沒有被嘲弄而被形容為「丑角」那般,揚起反正實小姐看不到的開朗聲音問道:你要不要吃熱呼呼的章魚燒?

  ⋯⋯如同初次見面,不知如何對待乾淨的事物那樣牛頭不對馬嘴的彆扭問句:你要不要吃熱呼呼的章魚燒?

  「章魚燒好好吃,你可以再幫我買一盒嗎?」實小姐這麼說時,實況主忍不住大叫(我也忍不住大叫):不要讓實小姐離開你的視線啊真島先生!!!!!

  於是後面真島先生眼見實小姐跟著槍聲倒地後發狂大殺全場幾乎是了然的發展。只是結束戰鬥後聲優宇垣先生的演技把我釘在當場。真島先生撫著實小姐的臉頰問:「你回答我啊⋯⋯?」那麼慌張那麼急迫,卻在這句話裡覺出全世界的溫柔與危如累卵的願望。



閒話少敘

  真島先生與錦對峙時,因為兩人器量的格差太大幾乎要生出不忍卒睹的心情。場景在錦常去的酒吧,喜歡錦的媽媽桑助陣用酒瓶砸了真島先生的頭(好孩子不可以學)(從這裡想一代的故事真是感傷。)但是真島先生只是抬起臉看了媽媽桑一眼,然後不羈地颯爽一笑:nice全力揮棒!

  實況主一邊忙著操作戰鬥一邊大喊:天啊太帥我小鹿亂撞。

  我也小鹿亂撞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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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角色扮演所以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有能力,只要擲骰,只要遊戲主持人認可。 來到一幢詭異的荒涼宅邸前,決定上前敲門,或是決定把門轟開,悉聽尊便。熟稔的隊伍間有穩定的平衡感,玩家聽著主持人的環境敘述接著表達自己角色的動向,主持人處理角色動向後的結果,玩家再度給出角色的反應。然後一路行至結局。
畢格斯,留給大人喜歡的普通配角。 常有作品描述「苦勞人」角色,多是百分百勞苦命,負責池魚之殃跟收拾殘局,回收事件的餘韻;畢格斯雖站在這樣的立場裡卻仍然細瑣地,像個人一樣煩惱,有時閒聊、有時發現他的閒聊不會說到自己的煩惱,度過一天又一天。
買下去的衝動中,因為優美細緻的博物館佔比大多數。 但是真的讓我按下購入的,是見識到多媒體Port機因為建物整修停用一天,這個被設計的不便細節。 從「無」中想像,合理地構築「有」很難;但依循邏輯脈絡挖空留白卻是更困難的事。何況還要抵抗「為了讓玩家便利(不會令其打退堂鼓)」這個使用者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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