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半的人在二十歲或三十歲上半就死了。」— 羅曼·羅蘭
我還是過著亡佚的生活。
大概是天廳下了錯的聖旨,大半紅塵與滾滾煙塵,生命在演化的路上卻愈見頹靡,了無新意,總在剛剛長至能做盡童稚時所欽羨一切「大事」的那年,或許是慢慢走來的挫意橫生,總之那年的我們,在世界裡找不到意義,世界在我們身上找不到我們。
我們活著的同時,也在孕育死亡。
一陣風吹來就能凌亂譜面,風花雪月的紙上談兵,在棋盤上盤算著厭惡世界的方式。悲傷無處安放,於是時時刻刻吹噓死亡,寄託靈魂而成Ophelia 。
2
桃李年華。
我揹著嶄新的書包,站定在大學門口前仰望。
應該是一個大人了嗎,這麼多張的日曆翻過,我也不動聲色的變成那個不能夠情緒化,必須成熟獨立面對一切的大人了啊。
二十歲了,依舊一事無成,剛重考完,剛上了大學,站在人生中對前途最迷茫的轉捩點,還得應付那些源源不絕的少年維特煩惱,或是情感上的磕磕絆絆,生離死別的糾纏。
我就在這些現實的煩惱和虛幻回憶的壓迫裡逃亡。
但這個象徵成為完全行為能力人的整數,似乎值得做些什麼紀念。
我一邊踱入學校,道路兩旁種滿繁花似錦的樹。
面對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三五成群的學生嬉鬧著走過,我低著頭,從何時開始,漸漸變得孤僻且沉默,不喜歡成為大家聚焦的對象,卻仍盼望被這個世界記住。
風揚起,吹落滿地花瓣。
沒有人是喜歡孤獨的吧,我想我是恐懼了不斷的失望。
村上春樹曾說:「生命雖然本質上是孤獨的東西,卻不是孤立的存在。它總是在某個地方與別的生命相連。」
我在音樂裡遇見所有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是他們拯救了我,成了我照亮我的光。
重複在半夜打開冰箱,地上佈滿揉爛的幾張稿紙,不斷修改的五線譜中,我想記錄下,桃李芳菲,我的二十歲,願我能夠成為你記憶角落裡的一抹光。
3
大概十年後,會演繹在自己的午夜夢迴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