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金融業白領先生,過著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的小日子,在一次與上司應酬後,酩酊大醉的白領經歷了……
惺忪地醒來,大街上的燈紅酒綠不經意地射在還是睡眼的白領身上,他揉了揉眼,嘀咕:「林森北怎麼有如此典雅的酒樓」。不遠處傳來一聲:「包子、包子,剛出籠新鮮的包子,哎,客官要葷的還是素的」,這獨特濃厚的發音,白領從來沒有聽過,出於好奇的他走向小販,開口便要了三塊大肉包。
「總共是半角鏟幣」
「鏟幣是什麼?有沒有收電子支付?」小販一臉不悅地拿出了一樣看似故宮才會出現的文物
便道:「想必是外地人吧,咱三晉一代只收鏟幣,是我們特有的統一貨幣,客官我小小店家,生意還是得做,你想個法子籌錢吧,」。面色尷尬的白領一時之間還無法定神,後方突有低沉聲道:「讓我先幫外地來的君子代付」。
第一眼,好心人士從內而外散發讀書人的氣質照射在白領感激的臉上,男子雖然穿著不是阿曼尼西裝而是古裝劇中的衣著,卻絲毫不減其紳士般的神采。
經過短暫交談後,白領終於確認此刻的他不在台北,而是春秋的齊國,因為眼前此人,孔氏名丘,字仲尼。(故事發展皆以丘來代表孔子)
不知怎的,白領已被熱情得丘邀約前往齊景公的住處,
「從你衣衫看來,想必不只是外地人,景公一定也會對你感興趣」―國文課本上的孔子這樣對我說到。步行約莫一刻,此時的白領已入席於齊景公的宅邸中,原以為宴客廳會像貴族般的豪奢,但景公卻異常低調,神色中更有一份不安。
一看到丘,雙眼像是在牢牢抓住什麼似的,甚至沒察覺到身著西裝領帶的我,開口便說:「陳氏專制如此,該當如何治理好齊國呢?」,孔子深思半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話一剛落,齊景公語重心長地接到:「夫子真是觀察透徹,可否再進一步說具體的原因」
「名分訂了,秩序就不模糊,該做的事就明朗起來,這幾日待在此,便發現社會動盪便是基於此原因,就金錢融通穩定社會風氣的方向,其實也很有關。」
聽到此處,高中我也是把孔子說過的話當書來讀,無法理解此時他在瞎掰什麼,
「請賜教」
「世風日下戰亂頻傳,市場上沒有信任的機構來鞏固社會,而名分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讓我舉在未來會影響男女不平等的貞節為例,餓死事小、失節是大,假如是男性出軌,能藉由宗法體系納妾,劇情轉換成女性,辛苦的母親需要懷孕生子,但丈夫可能會拒絕撫養非血親的小孩,而小孩長大後也可能成為不願意孝順父母的孩子,造成老百姓不願投資養兒防老的系統,使得跨期價值交換動搖,讓百姓難以規避老年後的風險,因此在我的理論根基上,血緣、人倫、親情,是創造社會上的一種內部約束契約。」
白領心想:「原來早在金融市場出現並運作,春秋時代的孔子就以他的方式來穩定社會,觀念新穎,但外部成本卻造成男女不平權,這點他可能還沒意識到」
孔子接續:「因此我提出的觀念,便要使人趨近於「仁」,在違背此聖人原則時,道德內疚感成為防護網,降低違反跨期交易的可能,正名重要性油然而生,使不孝的違背率降低,進而使社會更穩定」。
這不就是現今生活中的保險概念嗎,用小成本來防範大風險,當代是用法律來達成,但齊國這個時代沒有一個穩定信任的單位,因此我大孔兄提出解決當下的辦法,這不禁讓白領先生打心底更加敬佩孔子。
那個在國文書上的論語,從本來死板的群體思想,連結到現今實用的風險轉嫁,果然「聽君一席話,勝讀教科書」。
席畢,齊公叫人送來兩把鏟幣,而白領也沾光的分了杯羹,興致來的孔丘與我並袖而行,途中又經過了鬧區,丘打趣的說道:「禮節中的禮尚往來其實也是一種跨期交換你知否?比如說結婚的紅包便是希望能幫助新人龐大的開銷,並在自己結婚時,能獲得相對應的風險分擔。」
「這老頭...」
眼前這位意氣風發的智者,使我對於自身傳統文化有新的價值定位,正當我想接上什麼看似有學問的對答,丘又道:「現在你也有齊國貨幣了,該是時候讓我的肚子得到先前跨期交付的報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