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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於平均效應(二):不同政黨支持者看不順眼,是人類大腦正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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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群網站激化政黨支持者的對立後,西方民主制度遭遇的危機,也就成為許多學者研究的目標。結合之前關於內團體、外團體的研究,學者多數傾向認為,不同政黨支持者彼此看不順眼、瞧不起,然後透過網路擴大紛爭,這是已經寫在基因裡的命運。說歸說,歐美國家已經做了許多研究,媒體報導肯定也多於台灣,一樣無法改變不同意識形態人民間的貶抑。

同樣的互貶與對立,一樣會出現在台灣的社群網站。不過,國情不同,主要政黨的分歧點跟歐美國家不一樣,國外研究恐怕不能直接套用在台灣,但還是可以當個參考。

此圖取自Canva

此圖取自Canva

人類的社交大腦需要認同、安全感與歸屬感。古早人類認同的是部落、家族,現代民主國家鼓勵政黨政治,而家族、同鄉的認同已經式微。於是,人民會傾向認同政黨。在政黨之上,我們還有對「國家」的想像,而當政黨鬥爭激化時,不同政黨也就會被賦予「保護國家」與「傷害國家」的投射,於是政黨的認同與國家的認同也就會混在一起。

當我們認為自己跟某政黨是「同一國」,所有熱情的支持者就會被認同為「內團體」,其他競爭性政黨的支持者就變成「外團體」。我們的心,自然會偏向內團體,這叫「內團體偏私」(ingroup bias)。學者認為,內團體偏私的根源,是來自對外團體的貶抑(outgroup derogate)。外團體的貶抑,會讓我們對不同政黨支持者保持距離、心理疏離、產生負面情緒、感覺無法容忍、不想合作,當然也不會想有太多社會互動。而這些疏離,又會讓支持者之間更難互相理解。

美國兩黨支持者的對立也就不用說了,有一篇義大利的研究,認為義大利左派與右派彼此之間都有明顯的偏見,但左派支持者對右派的偏見,又明顯大於右派對左派。不過,研究者也發現,左派支持者對右派有更多偏見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左派支持者感受到更多威脅(threat)。威脅感,也就會讓不同政黨支持者間的歧見,甚至是大於不同種族、膚色或國家的人民之間。

很自然也就有研究者想到:「個人」會有「優於平均效應」,那不同的政黨支持者之間,也會不會認為「我們」的平均素質、能力、道德、同理心等等,也優於「他們」?答案也不意外,的確是有的。不管是民主黨或共和黨支持者,也都會認為「我們這黨」在各方面的平均分數,都優於美國人的平均值,也比敵對政黨還好。

在我閱讀的文獻裡,並不會把政黨當成利益的維護者,而是視為價值觀與道德體系的維護者(如是否支持廢死、同婚、墮胎),這部分跟「宗教」有些類似。這時,還出現一個有趣的「內團體更優效應」(ingroup-above-self effect),也就是政黨支持者認為黨內夥伴的平均素質、道德、能力,還比自己更好!同樣的效應,也會在宗教信徒出現。而這效應,一樣不會延伸到其他政黨、教派。

支持者認為「黨」優於自己,自己又比其他政黨的支持者優越,這就是支撐政黨政治的心理因素。許多認知偏誤,自然也就因此產生。而最有趣的認知偏誤,就是A粉認為B粉C粉D粉才會有認知偏誤,A粉優秀理性客觀才不會被假新聞騙哩。看了這些認知偏誤的科學知識後,忠實粉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來檢驗其他競爭性團體。這些情結,在政黨、宗教、品牌都會出現,也都是不可磨滅的人類本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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