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陸以洋悄悄探頭看,發現屋裡沒人,猜他們大概出門了,於是打算再去槐愔家裡看看高曉甜。
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應該去學校看一下小宛……實驗也沒做完……
陸以洋想想,決定先去看高曉甜再去學校找小宛。擬定行程之後,提著包包摸摸胸口掛的袋子,確認盒子還好好的才出門。
出電梯在一樓大廰,看見春秋冬海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陸以洋記得看過這個男人在門口上下車,看穿著打扮應該是春秋的有錢客人。
「我只是想讓你放心一下,我會照顧他的。」韓耀廷的儀態、語調都很溫和。
「謝謝你。」夏春秋很難得的,用溫柔的笑容回答,「槐愔有點任性,要多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能幫得上忙我非常高興。」韓耀廷看看臉色不太好的葉冬海,客氣的笑笑,「那不打擾兩位了,我先走一步。」
「謝謝你。」夏春秋感激的朝韓耀廷低下頭。
「不用跟我客氣。」韓耀廷笑著,朝葉冬海禮貌的點點頭,轉身走回停在路邊的車上,一個綁著小馬尾的司機幫他開門,等他坐好才繞回去開車。
陸以洋躲在大廳裡偷看,他看見槐愔的鷹跟著那輛車,他想槐愔一定在那個人那裡。
他探頭看看,等葉冬海和夏春秋走過轉角,他馬上衝出去。
幸運的,那輛車停在路口等紅燈,他飛快跑過去,在那輛車旁邊停下來喘口氣,在一片漆黑的玻璃前揮揮手。
車窗緩緩降下來,剛剛那個男人帶著禮貌的微笑。「有事嗎?」
「唔……」陸以洋想了想才開口,「對不起打擾了,我是槐愔的朋友,我剛剛看見你在跟春秋說話……槐愔在你那裡嗎?我可以見見他嗎?」
陸以洋有點緊張,知道自己太過於唐突,不過他想見杜槐愔。
韓耀廷沒思考太久,很乾脆的說,「上車吧。」
「謝謝!」陸以洋開心的開門上車。
第一次坐上高級房車,陸以洋有點緊張。「不好意思打擾你,我叫陸以洋。」
「不用客氣,我姓韓,韓耀廷。你是住在春秋那裡的學生吧?」韓耀廷笑著上下打量著這個可愛的男孩。
「嗯!你怎麼知道?」陸以洋睜大眼睛回望著韓耀廷。
「春秋跟我提過。」韓耀廷收回目光,突然發覺行駛的路線不太對,抬頭看向前座司機。「怎麼了嗎?」
「有三輛車跟著,不知道哪條路上的。」司機調整了後照鏡。「要甩掉嗎?老大?」
「嗯,快點。」韓耀廷只淡淡的回答。
………原、原來……也是個黑社會嗎……看起來明明像個大老闆……
陸以洋覺得好像誤上賊車了,慶幸剛剛衝到車前揮手時,沒被當成刺客一槍打死。
韓耀廷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笑了起來。「我不是什麼黑社會,商場上鬥爭很多,難免結仇,小楊從小跟著我老大老大的叫,改不過來而已。」
陸以洋不好意思的笑,也沒敢說什麼。
車子多繞了幾圈,速度不見得有多快,那位小楊司機開車技術非常好,這麼大輛車在街上穿來穿去,也沒晃到他暈車,就這樣轉進地下車庫。
跟著韓耀廷下車,車庫裡已經有兩個人等著。
「老大,沒事吧,那個姓徐的……」其中一個急忙迎過來,話沒說完就被韓耀廷揮手制止了。
「何醫生來過沒有?」韓耀廷開口問,帶著陸以洋進電梯。
「來過了,剛走。」其中一個回答。
果、果然是黑社會吧……
陸以洋有點不安,被那兩個跟進來的人盯著看,只好回以傻笑。
「沒看過人嗎?」韓耀廷看著電梯數字面板冷冷的開口。
那兩個人連忙轉頭各自望向別的地方。
「不要介意,他們沒見過可愛的男孩子。」韓耀廷笑著說,陸以洋傻笑搖頭表示不介意。
跟韓耀廷走進華麗大廳,陸以洋有點訝異,這層樓跟飯店一樣,從電梯出來就是一個比他們客廳還大的玄關。
陸以洋跟著人穿過玄關、大廳,走到最裡面的房間,杜槐愔就躺在床上,手上插著點滴,韓耀廷皺起眉,走過去伸手探探他額頭,杜槐愔也沒睡熟,馬上睜開眼睛。
「頭昏有好點嗎?」韓耀廷溫柔笑著。
「嗯,你……見過春秋了?」杜槐愔擰眉問他。
「只是去告訴他你沒事而已。」韓耀廷替他撥開覆在前額的髮,「我答應你的事辦好了。」
杜槐愔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輕聲開口,「謝謝。」
「不用謝,我也拿到我要的了。」韓耀廷笑著伸手輕撫他的臉。「我帶了你朋友來看你。」
「朋友?」杜槐愔疑惑著,從韓耀廷移開的位置看見站在門邊有些不安的陸以洋。
「是你呀……」杜槐愔吁了口氣。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韓耀廷體貼的離開房間讓他們聊。
「你、你還好嗎?」陸以洋看見杜槐愔一身傷有點難過。
「活的好好的。」杜槐愔看著他半晌才問,「你拿到盒子了嗎?」
「嗯,在這裡。」陸以洋用力點點頭,就要把盒子拉出來,被杜槐愔阻止。
「別拿出來!」
「喔、喔喔。」趕緊放手慌張的道歉。「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杜槐愔輕嘆了口氣,「我要謝謝你幫忙。」
「不要這麼說,你幫過我的。」陸以洋用力搖搖頭。
杜槐愔看著他半晌,認真的開口,「幫我好好保管這個盒子,千萬不要離身,如果那個執行人找你麻煩,有這個盒子在,她也無法對你做什麼。要記得千萬不能把盒子交給別人,不管是誰都一樣,盒子不能打破打裂,不能弄斷任何一根線,知道嗎?」
「嗯,知道了。」陸以洋用手摀著胸口,隔著衣服可以摸到盒子。「甦告訴過我了,我一定會好好保管。」
「嗯。」杜槐愔有點疲憊的說,「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你盡管說。」陸以洋用力點頭。
「記得我那個鄰居嗎?」杜槐愔壓抑情緒冷靜開口。
「嗯,那個可愛的女孩子。」陸以洋想起那張可愛的臉,活潑的身影。
「她叫亭亭,夏亭亭。」杜槐嘆息說道:「她們父女在爆炸中死了,我希望你能送走他們。」
陸以洋吃了一驚,他聽新聞說過死亡人數三人,卻也沒聯想到槐愔沒事的話,死的就該是隔壁鄰居。
「我知道了。」陸以洋想了下,「要是……他們不想走呢?」
陸以洋想起學妹,人總有生前來不及做的事,更何況是那麼年輕的女孩子。
「……七天之內,他們一定要走。」杜槐愔回答,很認真的看著他說,「我不希望春秋見到他們父女倆,所以才請你幫忙,不管他們說什麼都不要管,送走他們就是。」
陸以洋思索許久才遲疑的問道:「為什麼呢?你不是會傾聽他們的想法,會願意去理解他們嗎?如果他們不想走,為什麼一定要他們走呢?」
杜槐愔沉默了會兒才回答,「我們家的人……說好聽點是擁有天賦,但對我來說那就是個詛咒,你看見的那些執行人所做的工作,我們家不管任何一個人,將來死了就必需為下面工作,去擔任執行人,百年為一個時限,滿了就可以輪迴三世,三世之後就必需再為下面工作百年,這樣的工作我們不知道做了幾千年了。」
陸以洋聽得目瞪口呆,看杜槐愔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只繼續聽他說下去。
「亭亭是我表妹,她跟她父親只是普通人,生來就沒有任何能力,但是死後卻依然要為下面工作,我藏了他們很久,沒讓下面發現,他們只要在七天內走,就不會被發現,可以繼續輪迴重生,不必受那種苦。」杜槐愔神情淡然的說。
陸以洋愣了好久,卻莫名覺得有點感動,他聽多了那種你不必管,你不用想那麼多,只要做就好了的話,從來沒有人願意跟他解釋那麼多,更何況是那麼重大的秘密。
至少杜槐愔沒把他當不懂事的小孩或是單純的笨蛋,就憑著這點尊重,他也願意幫忙。
陸以洋用力點頭,語氣堅定的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在七天內送走他們的。」
「這件事不要告訴春秋或是任何人。」杜槐愔直視著他。
「嗯,我知道。」陸以洋停頓了會,想起出門前遇到杜青的事,「今天下午,你爸爸來找過春秋,說想知道你在哪裡。」
杜槐愔只掀掀眼皮,語氣冷淡的說。「是嗎?春秋告訴他了嗎?」
「沒有,春秋說他不知道你在哪裡,只告訴杜伯伯你很安全,杜伯伯說你沒事的話,要你有辦法就回家一趟,他老人家走後,韓先生才來的。」陸以洋見杜槐愔還是沒什麼反應,也沒再多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杜槐愔安靜半晌才回答。
看杜槐愔很疲憊的模樣,陸以洋也不想打擾他太久,「那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可以再來看你嗎?」
「嗯,想過來就跟韓先生說一聲。」杜槐愔也沒表示反對。
「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休養。」陸以洋起身,幫他把被子拉好,看他疲累的閉上眼睛,才輕聲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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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就這樣過完了,連載進度仍然不到預期,謝謝大家的容忍(掩面)
今年也出了三本書,希望明年也能維持最少三本的出書量(祈禱)
本來想寫個年終檢討,但今天家裡事情太多,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現在處於一個很想睡但沒辦法睡的狀態……ZZZzz為避免我胡言亂語,還是明年再說吧。
今年在各種意義上都是非常混亂的一年,到今天終於結束了,也希望所有的災病禍事都能到此為止,留在今年就好。
希望2021年的大家都能健康快樂,事事順心,美滿如意,我也仍在努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