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我可以在你走得太遠掉到世界的對面之前找到你
給你一個擁抱告訴你,你沒有壞掉
《我沒有打算和你解釋我的悲傷》潘柏霖
香港,是我想進電影院看《拆彈專家2》的主要原因,試著不看預告或影評,沒有特定期待地去看大螢幕,電影一開始的爆炸場面,與接下來貫穿電影的都是香港:有人物、有街景、有空拍、有夜景還有模型,東方明珠算不上我喜歡的城市也排不上想去旅遊的地點,但去過短短幾次的香港、看過香港作家的散文小說、作為多年港劇港片的觀眾,他的街道他的天際線他的地鐵卻是莫名的熟悉,到了這些年,在電視新聞頻頻出現的香港,不適出行的疫年想透過新的電影看看他。
對我而言,整個故事本身充滿了漏洞,節奏或剪接更是有點莫名,鏡頭的餘韻與伏筆都不足,但光是劉德華和香港警隊,這兩個「符號」已經代表了太多太多的意義。那些說好一個電影故事的細節,讓觀眾認同的線索,彷彿潘柏霖的詩:《我沒有打算和你解釋我的悲傷》,似乎是故意不留給觀眾的了。他不解釋為何自信陽光的主角,嚴重受傷後,抗議被體制用完即丟不被了解後,是如何讓一個為救人會賭上自己的命的警官,走上明知必定會傷及無辜的爆炸恐怖攻擊。
說來應只是我自己的超譯,但故事核心那些沒有解釋的心路歷程,理應會有心理師介入的療程,卻任由悲傷憤怒被拋棄累積壯大到徹底黑化?還有那些沒有解釋的故事組件,是來自身世、從警的經歷?或是來自主角沒有辦法走出:毫無警覺地放走一隻貓卻引爆炸彈,成了最難原諒的是自己判斷錯誤,不再以拆彈專家自豪?或是主角犯了拆彈現場的大忌,但因為他自己付出一條腿的代價,所以事後檢討報告中並沒有追究失誤,反而讓主角和最親近的隊伍失去連結?
現實生活的人並沒有責任義務向所有人解釋自己的悲傷或任何行為,但作為一個電影敘事,這個沒有打算和觀眾解釋的悲傷,卻讓我在電影院哭了。[不好意思,但我哭點很低。]沒有打算解釋或是不能解釋?不能說明自己為何生氣、為何悲傷、為何不能乖乖接受安排,如同那些在推理小說中,應在卻不在的東西,最難將息。
電影中爆炸的沖天和贖罪的墜落,看完後其實有點想不起來特效畫面做得如何,但屬於香江的燈光夜景,卻是一眼入心底久久不願散去。